春天时,各大院校的自主招生和飞行员招考同时进行着,民航大在附中和实中这两所Z市顶尖高中一共下放了十个保送名额。
像这样冲上云霄遨游天际的飞行梦,对于这些十七八岁的男孩们来说要比驾驭各种名跑都来得带劲儿。
可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对身高、视力、成绩、身体素质的卡关一项不少。
光是这些硬性规定,就劝退了大部分想要报名的高三男生。
最后也只剩下寥寥几位资质拔群、外貌条件出众的男孩递交了申请表。
可就在高三的众人都猜测着这次保送名额将花落谁家时,费应行却在一旁不慌不忙地背着之后小测验要默写的古诗词。
以王烈的原话来说,就是“稳如老狗”。
毕竟费应行志不在此,民航大的飞行员招考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中,首先民航大离Z戏太远,没在一个城市,所以不感兴趣。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迟来的Z大国防学院的飞招。
这个飞招和民航大的飞招意义完全不同,不仅仅是军用和民用之别,连招考的条件都比民航飞招严苛不少,且下放给Z市的保送名额只有一个,全省只有两个。
Z大作为全国唯一一所包涵军事专业的综合性大学,是国内排的上前三的重本大学。而Z大的国防学院作为国/防/部直属部门,招考的分数比Z大普通专业还要来的更高一些。
当然这些都不是费应行考虑的问题,主要原因还是Z大离Z戏就门对门,同一个大学城。
费应行从一开始就盯准了这个项目,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本来自身条件丝毫不差,再加上准备充分,从投递申请到体检合格,从笔试到面试复检,一路过关斩将下来,直到合格通知下来之时,一切才算是尘埃落定。
出结果那天,费应行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到了校,远远望见校门口挂着条横幅,上面一行白色大字“热烈祝贺我校费应行同学勇夺Z大国防学院保送名额”。
这仿佛金榜题名中状元一般的架势让费应行一愣,见周围人都认出了他,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他站在校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进该出,于是索性不顾已经打响的早读铃,转身出了校门。
学校旁的咖啡店正是早餐的高峰时,长长的队列里全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当然还混进去一个穿着实中校服的逃课男孩。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育得太好,这大男孩身量颇高,肩宽腿长,在人群里很是显眼。
虽穿着身再普通不过的宽大校服,却仍是靠着身材和颜值将这身红黑色的运动装撑出了些桀骜不驯的帅气,惹得前排几位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姑娘时不时就要回头悄悄地望。
费应行可没时间搭理身前这些漂亮姐姐,他一手随意地插兜里,单手捣鼓着手机,在微信里给张老请了早读课的假,随即手指落在了一个肥肥的小鹦鹉头像上,停住了。
他抿着唇,神情似是有些犹豫,可思来想去,还是满目柔意地点开了视频通话键,他要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那个他思念了许久的人。
今年的初夏来得比往年更早。
一场淋湿了Z城的骤雨,蛙声蝉鸣,泥泞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剩下水洼里被雨水溅出的道道涟漪。
在细雨将停之时,一声急促地电铃声响彻了偌大的实中校园。
原本寂静如死的校园里,瞬间像是活了起来。
倏然响起的嘈杂人声、桌椅移动的钝响、走廊里奔跑的脚步声、顶楼上时不时传来的雀跃欢呼。
费应行收了桌上的准考证,慢慢悠悠地从考场往七班教室里去。
此时雨已经完全停歇了,天顶的乌云被微风吹了个四散,从缝隙里透出一丝天光。
费应行穿过了满是水洼的操场,教学楼旁的凤凰树旁是几个正在合影的毕业生。
闷热潮湿的雨季里,校园里的凤凰花早早地就开出了一片火红景象,此时雨后的阳光照在花尖的雨珠上,折射出了闪耀的光彩。
教室里嘈杂一片,三三两两地全是相互在校服上签名的女孩。
费应行刚一进门,就被郑秋秋几人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费校草,快给我签个名!”郑秋秋兴奋地将马克笔往费应行手中一塞,连忙一转身,指了指后背中央给费应行预留的地方,“就签中间,来个大点儿的,显眼点儿的。”
一旁的王烈一见这架势立马不干了,“卧槽,秋秋你他妈这是准备倒卖校服啊?!你这差别待遇太明显了,明明我名字就两字儿,你刚才都嫌占地方...”
费应行闻言,没憋住,很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行吧,就听秋秋的,签个大的。”
就在几人打闹之时,教室里的广播突然放起了校园电台的开场音乐。
费应行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着王烈道:“这音乐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周五啊...”
王烈看着大校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脸猥琐地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费应行,调侃道:“装什么傻啊,大校草,这不就是每年给毕业生的特别节目嘛,用来发表大家投稿的毕业寄语的,你就等着一会儿被告白轰炸吧。”
费应行闻言一挑眉,避重就轻道:“没看出来,你挺了解啊。怎么?背着我们给谁投了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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