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背后响起些许窸窣的声响,费应行转过头来笑道:“醒了?”
孟涟揉着眼睛点点头,他向着费应行道了声早安。
费应行一听还不乐意,他放下手头的东西,撑着膝盖起身,大步流星朝着床上的孟涟走去,一把将人往怀里揽。
“说早安没用,直接朝这儿亲上一口比什么都管用。”费应行使坏地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孟涟。
这次孟涟倒是不客气,憋笑着,大大方方地朝着费应行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两人此时氛围正好,就听见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来了。”费应行皱了皱眉答应道。
这时候还挺早,能过来敲门的除了王烈就是叶挚和贺总两人了。
可没想到,费应行刚把手搭上门把,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
“哥,是我。费应知。”
费应行闻言意外着眉头一扬,这小丫头片子,大清早的怎么上赶着报道来了?
他将门打开,门口果不其然站着那个个子高挑、面上同费应行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孩。
费应行撇了撇嘴,靠着门框没好气道:“怎么?不下去抢饭,跑我这儿来干嘛?”
女孩的眼神没有直视费应行的眼睛,而是有些闪躲地四处乱瞧着,明着暗着往屋内的床边瞥去,“想...想来看看你们起床没有。”
费应行很敏锐地发现了女孩神情的不寻常,他撑着门框站直了身体,用本就高大的身子将女孩的视线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孟涟正在浴室里洗漱,听见门口两人交谈的声音,他探出个头来,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声音清亮却又礼貌正经。
费应知没想到孟涟会露面,她闻声朝着孟涟看去,在见到那张清俊漂亮的脸时,她止不住愣神一瞬,心里五味陈杂起来,莫名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饭时,费应知在餐厅只瞧见了叶挚和贺音杭几人的身影,却半天没等到他哥下楼。她心里存着点儿疑惑,饭后就上楼准备去费应行的房间看看。
可到门口之后,费应知刚想落手敲门,就隐隐地听见一声极轻的哭声,闷闷地从门后传来。
她整个人倏然一顿,原以为出现了幻听,可紧接着,屋里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交谈,嗡嗡地听不真切。
是个声线低沉的男声,费应知愣了愣,她没听错的话,那道低沉的男声应该是她哥费应行的声音。
费应知有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敲门,她在房门口站了许久,才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决定一般,一俯身,将耳朵贴上了房门。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为错误的一次决定,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将自己心中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好奇心给掐灭。
可根本没办法挽回了,固体的传音效果,让费应知真切地听见了房屋里的声响,那一刻,她像是全身凝固了一般,无法动弹。
那一声声像哀鸣一般的动静,让费应知心下一凛,她虽然才高二,但不可能不明白这些不寻常的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些带着泣音的呻吟声,微弱而淫靡,却都昭示着,此时屋内的两人在经历着怎样一场欢畅淋漓的性事。
可此时的费应知还没想到别处,她第一反应就是,里边儿的另一个人应该就是他哥那个藏着掖着不给人看的宝贝女朋友。
她正感叹着她哥是真的胆子忒大,正琢磨着怎么去向婶婶告状,可没一会儿却越听越不对劲。
里边儿的声音,虽然清亮,但怎么听都不像是女孩的声线。
费应知心里一惊,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哥这间房里应该还有一个室友——那个模样出众的漂亮青年。
可好巧不巧的是,那个叫作孟涟的男孩同费应行一样,两人双双缺席了今晚的晚餐。
思及此,费应知的心底冒出些许寒意来,她是真的被自己看似荒谬的猜想给吓着了。
她倒是不意外他哥能在高中就干出这种事来。
但她是真想不出里面的另一个人竟然会是孟涟,那个男孩儿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却竟然能发出这般放荡淫靡的声音来。
这一晚,费应知一夜没合眼。
她不懂她哥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放着香软的女孩子不喜欢,却非要去喜欢一个同性。
以她哥的模样家世,不愁找不到一个好女孩,可她不明白,他哥为何要放着宽敞明亮的路不走,非得绕去荆棘满布的小道去。
她费应知并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但她一时半会儿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费应知那时也不过十七岁,却已然忧心忡忡地担心起了兄长的未来。
第一天的研学是去半山腰的一个溶洞,昨晚落了雪,好在不大,地面上薄薄地积起一层,早上被太阳一晒,就融了个干净。
研学的主要任务就是在观览的过程中,对地形条件和岩层进行记录,最后生成报告。
经过一整天的活动之后,学生们都累了个半死,但行程表上,却写着晚饭自行安排。
这可把叶挚给愁的,明明肚子已经饿得直叫了,却被学校折腾得连出酒店觅食的力气也所剩无几。
可这荒郊野岭的,除了酒店自营的一家又贵又难吃的中餐厅以外,根本就点不到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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