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川倒吸一口气,表情严肃中夹杂了些狠戾。他抬起头拉住沈厘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贺灼川盯着沈厘湿漉漉的眸子,心中升腾起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贺灼川的声音冷着,一只手拉着沈厘,另一只手在电脑键盘上操作。
贺灼川按下一个键,电脑屏幕上出现类似监控的视频。沈厘睁着眼睛有些懵懂,贺灼川沉默着等他看明白,约莫过了十秒,沈厘才发现不对劲,他全身鸡皮疙瘩都瞬间起来了:“侯……侯老师?”
电脑屏幕上,正是和沈厘住在一间标间的那位老戏骨,只是他已经睡着,盖着被子,沈厘看不清所以才看了那么久。沈厘怔怔地看向贺灼川:“我们房间里,有监控?”
贺灼川的脸色很不好,他点了下头,又按了一个键,画面后缩,电脑屏幕瞬间被分割成了十多个监控视频的画面。沈厘张开嘴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气:“全是监控……”
那十多个监控分别监视着不同的房间,而更为特别的,有的房间里还不止一个角度,最多的房间里有四个。
贺灼川感觉到沈厘的手心有些凉,他握紧了沈厘,把画面切到那个最多监控的房间。
“这是谁?”
贺灼川问,沈厘已经看呆了,他刚刚洗完澡的热乎劲渐渐消散,他觉得恐怖,顿了两秒,他才回答贺灼川:“成宥天。”
就是那个这部戏里目前最红的男演员。
“另一个呢?”
贺灼川的声音很冷静,盯着屏幕上紧紧交缠的两人。
“好像是一个群众演员。”
那位肌肉发达的群众演员正把成宥天抱在身上,自下而上地狠狠贯穿他,成宥天抬着下巴闭着眼,看起来十分享受。
“别看了。”
沈厘的声音细细的,语气有些不忍,贺灼川应声关了那监控。房间内沉默了好一会儿,贺灼川先开口:“这个房间没有,我看过了,不过还是搬出去,我现在联系房子。”
贺灼川掏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一切安排好之后沈厘还怔着,他浅浅地呼吸两下,眼神带着无助,等贺灼川看过来的时候才抬起眼:“监控……是酒店装的?”
贺灼川摇头:“不一定,但酒店一定知情。”顿了顿,贺灼川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他微微靠近沈厘,声音也比刚刚低了些:“你会有视频在他们手里吗?”
他盯着沈厘眼尾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和被水珠染湿的睫毛,沈厘的眼眸雾蒙蒙的,贺灼川看到他动了动嘴角,却什么都没说。
“有吗?”
贺灼川又问,沈厘咬住下唇,眼眶四周泛着淡淡的红,直直地看着贺灼川,诚恳又无措地点了两下头。
贺灼川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刚刚发现这个酒店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时自己是不屑又恶心的,仅有的气愤是因为沈厘也住在这里。
而此刻,贺灼川就像刚刚的沈厘一样,发了怔。
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像坐跳楼机一样失衡,有块地方还生生地漏着风,贺灼川强忍自己心中突如其来又陌生的酸涩,干涩地笑了下:“还记得房间号吗?我帮你删掉。”
沈厘盯着贺灼川的侧脸眨了两下眼,没有说话,贺灼川的手指放在键盘上,他没有催促沈厘,沉默地等着他。
“我不记得了。”
半晌,沈厘垂着眼睛开口。
贺灼川抬眸,他盯着屏幕开口,语气平静而温和:“我不看,我只是帮你删掉,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对你不好。”
沈厘还是不说话,这时候司机打电话来告诉贺灼川车已经到楼下了,贺灼川挂了电话看坐在沙发上抿着唇脸色不霁的沈厘,安慰地朝他笑:“这不是什么事,没关系的。”
沈厘眼神逐渐放空,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没有和贺灼川说话。
贺灼川开始后悔自己刚刚问沈厘这件事,比起知道沈厘的过去,他更不想让沈厘陷入现在这样无助空洞的样子。
良久,贺灼川听到沈厘淡淡地开口:“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吃了药。”
贺灼川不知道沈厘说出这句话耗费了多少勇气,他明明没有大声说,嗓子却发着哑,他在真诚胆怯地和贺灼川解释,贺灼川身体一僵,但很快冷静下来开口宽慰沈厘:“嗯,我们先走,到时候再慢慢说。”
沈厘乖乖地点头,回他:“好。”
新的酒店是离拍摄现场有一个小时车程的SW,是宋家旗下的酒店品牌。
在路上的时候沈厘比刚刚放松了许多,贺灼川给他倒了杯酒,沈厘接过酒杯一饮而下,喝完嘴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酒渍,贺灼川举着酒瓶问他是不是还要,沈厘松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现在说给你听,好吗?”
沈厘看着贺灼川,没有一点迂回地开口,他的目光很用力,他生怕自己一心虚一摇摆就没办法说下去了。
沈厘越是温和镇静就越是紧张,贺灼川盯着沈厘抿得特别标准的嘴唇和在奶白色灯光下更显温顺的面容,低声笑了下。
“我们交换吧,我先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一个换一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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