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由自主地一缓,蓝调直视着女子,轻声开口:“你的名字?”
“……梅莎。”也许是蓝调此刻的声音太过于柔和,也许是此刻的气氛太过于融洽,女子觉得自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迷迷糊糊间不由自主地答了话。
“梅莎。”蓝调垂着头低声重复了一次,忽而抬头粲然一笑,语气轻快地说:“那么,美丽的梅莎小姐,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邀请您参观一番我的空间断层?”
“……”女子先是一震,羞涩地向着蓝调行了一礼,然后略显胆怯却不失礼仪地率先走进黑洞,在与蓝调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甚至还红着脸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不知为何,安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他似乎也无心再多问些什么,向蓝调行了礼之后便跟在梅莎身后走进了黑洞。
蓝调轻轻打了个响指,阴森黑暗的洞口瞬间合拢,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自语似的低喃了一句:“不客气。”
随手将那块神秘的小石头装入口袋,蓝调再次将自己幻化为安的模样,混迹于混乱的人群中,大摇大摆地向着族中祭祀的地方走去。
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人,信仰都是一种不可缺少的存在。
许多年以前,魔界帝君创造了魔界,毫无疑问,除了精灵们信奉月之女神以外,魔族人大多都是信奉魔界帝君的,冰炎族自然也不会例外。甚至即便是在他们被他们的神袛抛弃之后的今天,他们貌似也依旧崇敬并年年祭祀着魔界帝君的。就这一点而言,蓝调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感情是双方的,信仰也一样。
蓝调不知道为什么世人都说冰炎族是被魔界帝君所抛弃的种族,甚至连冰炎族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既然已经认定了这是事实,又为何还要供奉着这位神袛呢?蓝调自问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即便对方是创世的神袛,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冰炎族人们平日里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祭拜魔界帝君的。唇边不由勾起一丝讽笑,他不怎么认真地想,该不会都是些是恶毒的诅咒吧?
“请留步,安少爷!”
蓝调回过神,无言地打量着那两名拦住自己的士兵,他能感觉到周围还有数十个颇为强大的气息隐匿在暗处,而此刻,他就正被这数十道过分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感觉,就像是被人钉在砧板上的猎物般,既恼怒又无奈。竭力克制住身体中那一股想要反抗杀虐的欲望,蓝调心中夹杂着一丝懊恼,没想到可以引起这么大的混乱都无法将这附近的守卫引开。
“安少爷,族长说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祭祀场所,还请您体谅。”其中一个守卫面无表情地说,虽然用了“请”字,话语间却并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
“……我明白了。”蓝调故作怯懦地低声答道,转身准备离开,看样子,得另外抽空来看看了。
蓝调此刻倒是分外怀念起人间界的黑夜来了,黑暗,总能够令人放松警惕,也总能够掩饰某些东西……或者说……某些心怀不轨的人……
“安!”有人在身后高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十分明显的鄙夷与不耐,那感觉就像是在叫一条可有可无的狗似的。
蓝调心下不快,记忆中,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叫过自己了,他故作疑惑地转身,面上一片纯然无辜之色,心底却悄悄勾起一抹冰冷的讽笑:呵,这一趟冰炎族之行倒颇有几分怀旧的意味啊!
台阶上站着的人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材偏胖,鼻下蓄着两撇胡子,眼神闪烁猥琐,看起来颇有些市侩的样子。蓝调不认识他,只笼统地叫了一声,“大人。”
“不是叫你不要出门的么?你居然敢偷跑出来!”顿了顿,男人又做出一副宽容慈悲的模样,他伸出手想要拍拍蓝调的肩膀,一边放柔语气接着说:“反正你来也来了,还不快帮着族人去寻找内奸。”
蓝调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躲过拍下来的那只肥大的手掌,假装没有看到那个猥琐男眼中的遗憾,他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也因此而尖锐了几分,他惊道:“内奸?!”
“是啊,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刚刚偷走了族中的圣物……”猥琐男正漫不经心地抱怨着。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话语:“杰瑞!”
听那声音像是一个老人,不过他呵斥了一句之后便自顾自地走了,蓝调踮起脚尖越过那个猥琐男望过去,却只能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略显佝偻的背影,他猜测那就是族长或是长老一类的人物,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可惜无法让安与梅莎他们出来认一认。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回去,别妨碍人做事!”猥琐男似乎很是惧怕那名老者,也可能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话语被人打断了而心中不爽,他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火气也重了几分,也不多言,直接让守卫将蓝调赶了出去。
“嘿……”蓝调远远地望着守卫森严的祭祀场所,一脸的无辜。该死的,那死胖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迁怒啊,赤裸裸的迁怒!
躲到拐角处,蓝调为自己施加了几个加强版的忽略咒,当魔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使用忽略咒甚至能让人即使站在你面前也会视而不见,当然,以蓝调目前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一点,不过要保证稍远一些的距离不会被人注意到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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