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太相信蓝调的说辞,用魔咒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蓝调的身体,得到了确实没什么大碍的结论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觉得蓝调的身体病弱,只是目前还需要警惕芙莉亚,特别是在她已经得到了蓝调血液的情况下,诅咒这种东西,总是叫人防不胜防的。
“我说,你们真的是父子么?”格拉托尼望着蓝调与修之间的种种暧昧举动,无辜地偏着头询问,甜甜糯糯的童音听起来格外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适当的表现出了几分天真与好奇,却并不令人厌恶。
“我想是的。”蓝调难得温和的答了话,他轻声说:“事实上,这一点也曾有很多人怀疑过。”
说起来,这一路上,蓝调他们与圣徒之间的相处虽然算不上谈笑风生,但也并没有什么冲突,总得来说还是颇为融洽的,特别是年幼稚嫩的格拉托尼,无论是蓝调还是修,都没有意图去和一个小女孩儿计较什么。也许是因为曾经是人类的缘故,蓝调明知道在魔界年龄与外冒都不能代表什么,却依旧下意识的对天真稚嫩的小女孩儿格外照顾,既没有习惯新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冷冰冰的不理不睬。
“可是你们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格拉托尼顺手接过普莱特递过来的野果,随意的擦了擦就咬了下去,弄得满脸都是甜腻腻的果汁,还有一些滴落到衣衫上,幸好斗篷是黑色,看起来不甚明显,她似乎丝毫不在乎此刻狼狈的形象,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接着说:“你们有亲亲,嘴对嘴的,我之前看到了的……普莱特说,只有情人之间才能这样。”
说完,小女孩儿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转而可怜兮兮的望着身边的普莱特,似乎是想要寻求认同与支持。
修闻言饶有兴趣的瞟了一眼吃相堪称粗鲁的格拉托尼,面上一片平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是嘲讽,然后似笑非笑的望着蓝调,似乎在期待蓝调的回话。
“呃……”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也清晰的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束灼热而戏谑的视线,蓝调颇为头疼的扶额叹息,这该叫童言无忌么?
普莱特显然发现了刺客的尴尬氛围,大概是担心身边这惹事生非的小女孩儿被蓝调一怒之下宰了泄愤,他一边随手塞了一个小果子堵住格拉托尼的嘴,一边严厉的斥责了一句,“格拉托尼,乖乖吃你的东西,别多话!”然后不着痕迹的将小女孩儿挡在他身后。
“是……”格拉托尼两三口吞下了果子,然后拖长了语调答话,话语里满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心酸,泪眼汪汪地望着普莱特,无声的控诉着对方的残忍罪行。
听着那两人这一路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对话,蓝调的脑子里自动想象出了小女孩儿耷拉着脸一副泪眼汪汪受尽委屈的小模样,什么芙莉亚啊、诅咒阿什么的烦心事都暂时抛到了一边,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唇角。
映着从重重叠叠的树叶缝隙筛落而下的绯色微光,修静静地望着蓝调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浅笑的侧脸,霎时间就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于是他微微俯身啄了一下,蓝调轻笑着偏过头,碧绿色的眼眸透不出任何的流光,却明亮依旧,修淡淡的勾唇,顺从自己的心意吻上了少年那略显干燥的唇,细细的用舌尖描摹着唇线,然后一点一点的探索深入,温柔而缠绵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周围的空气瞬间多出了几分暧昧旖旎,仿佛连呼吸也因此而急促了几分。
“亲亲,我又看到了,他们在……”甜腻的童音被猛然截断,两人身后,普莱特正一脸冷傲地捂住格拉托尼的嘴,一向冰冷无情的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几不可查德无奈悲愤。
“干得好。”拉斯走上前同情的拍了拍普莱特的肩膀,眼底尽是同情,还有什么比照顾一个惹事生非、心智幼稚的小孩儿更值得怜悯的呢?
直到蓝调因为缺氧而有些晕眩,修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蓝调红唇微启,无力地靠在修身上喘气。修一边不着痕迹地轻拍着蓝调脊背帮他顺气,一边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僵在那里的格拉托尼和普莱特,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的便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直看得两人脊背发凉,不自己地打了个冷颤。
“父亲,出了什么事了吗?”喘匀了呼吸,蓝调感觉到周身的气氛似乎有些压抑,微微歪着头询问。
“不,没什么要紧的。”修摇了摇头,抬手轻抚蓝调的长发,树影在金发上留下了斑驳的阴影,仿佛开在金色湖面的浮萍,修长白皙的食指卷起一束发丝送至唇边轻吻,他温和地说:“我们似乎不该再过多的停留了,华风沐雨他们已经到达了精灵圣地。”
“这话不该由您来说吧,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您的……呵,心血来潮,我们根本不会在此处多做停留,您觉得呢?”一脸黑线回想起一路上因为与修亲热而停下来休息的次数,蓝调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语气里带了几分冷嘲。
修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也没有反驳,只是握着蓝调的手稍稍收紧了几分。
精灵圣地位于月之森的中心,与精灵们的聚居地割了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平日里一般不会有谁来,精灵族的族长只派了十来个人守在周围,只有当族里有精灵成年以及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聚集在这里进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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