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初没说话,可怜兮兮地抹了把眼泪。倒是兰姨急忙解释道,“今儿一大早就听见小少爷和二少爷吵了一架。老婆子耳背,没听清为什么事儿,但二少爷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我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火!”
程曦想不通,按着柳清潇对阿初的爱护劲儿,谁也没法相信忍心对他发脾气。指腹轻拭柳凡初眼角的泪水,程曦挨近了些柔声问他,“乖,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柳凡初使劲儿摇头,没直接回答,像有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只不停地流眼泪,往他怀里靠,“哥哥说我不听话......很生气......对我好凶......呜呜呜......”
柳凡初哭得情真意切,程曦只觉得心疼,当是他兄弟俩的私事不好对外人讲,并未生疑。也不忍心再逼他,只轻拍着背给他顺气儿,边安慰道:“乖,不哭。跟他再好好聊聊。”
兰姨也是一头雾水,十几年来头一回见两人有矛盾,不懂其中缘故,“是啊,没人比二少爷更疼你的!管它撑破天的大事儿跟二少爷说句好话服个软,我就不信还会再生你的气。”
“我不要!!我又没做错!!”柳凡初颇有些抵触,情绪倒比先前更加激动了。接着又无助地哽咽道:“他让我好好想清楚,想不通就不让我别回家......呜呜呜……我才不跟他认错!我不要回去了……”
柳凡初三天两头便要闹一出事儿,就这几天功夫,就让兰姨操碎了心,脸上多了好几条皱纹儿。
“我的小少爷哎你可别又说气话!这病好了本来是欢欢喜喜的事儿,又是为哪通赌气不回家怎么成哟!!”
程曦也点头:“必定是说的气话,别担心。”
“哼嗯……不回去,不想见到他……”柳凡初置若罔闻,往程曦怀里一靠,泛着泪光的眼望向他,程曦心里立马就软了,不忍再说什么。
柳凡初偷偷观察着程曦的脸色,见男人皱起眉头,便轻轻拉着他衣袖晃来晃去,像只软绵绵地小奶狐撒娇,“怎么办……我没有住的地方了......也没有钱......”
程曦眉头紧锁,一时也没想到办法。
柳凡初双手勾住他脖子,脸颊在他胸前蹭蹭,“我可以暂时住到你家吗......等我哥消气了就走。”又小心翼翼地望着程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乖的补充了句,“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男孩子……在公园和火车站睡几天也没事的。”
兰姨照顾了柳凡初十几年,这孩子在他眼皮儿低下长大的,有时仅凭一个眼神和小动作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懂事的话哪里该从柳凡初嘴里说出来,事态缘由立即明白了大半儿。心里颇有种儿大不中留的萧条感,便沉默着不开口了。
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狐狸可怜兮兮地望着你,若是不将他带回家,分明就罪大恶极难以饶恕。
虽说程曦清楚柳家绝不可能真让他没地方住,但想来反正只是举手之劳,也不忍心拒绝。说白了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点头道:“没什么不方便,家里也没别人。”
虽然早知道程曦不会拒绝自己,柳凡初还是有些小得意。心想很快程曦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男人了。
柳凡初等着程曦下班一起回家。早打电话让小诺把他的书本、各种款式的衣服以及从头到脚的保养品护送过来,还特意补充了句睡衣和内裤就不用了。
楼下停了辆银灰色Alphard保姆车,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正扛着行李箱往电梯里搬。看这架势哪里像来暂住的,分明就是搬家。
不远处另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后座戴墨镜的男人正拿着望远镜看那边的情况。
周煜一脸匪夷所思望着男人,眼神像在打量变态,“至于么?!你不是他亲哥吗?!怎么跟个偷窥狂死变态一样!”
柳清潇没理会他,掏出兜里的钥匙和地址,拿给副驾驶上让人过目即忘的男人,“房子就在附近,你俩现在就搬进去!随时注意阿初的安全,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必须每天及时向我汇报!”他摘下墨镜,冷眼望着两人,“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俩下半辈子别想好过!”
两人拿了钥匙 ,一下车便淹没在人群,成了没人记得住模样的普通住户。
柳清潇又从兜里掏出另一把钥匙给周煜,习惯性踢他一脚,”你也搬过来,在程曦楼下!管你用什么理由,有空就去他家串门儿,把他俩的情况告诉我。”
周煜誓死不从:“去你妈的!老子才没你这么变态!”
柳清潇冷笑着,右手摸到男人胯下……
周煜咽了咽口水,下身刚有了感觉,猝不及防被他死命一捏,疼得差点飙泪。
“啊啊啊疼疼卧槽!!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柳清潇又放轻了力道,勾起唇角,安抚般摸摸他老二,“别忘了……这根鸡巴还不属于你!要是不听话,主人我会随时把它取走……”
程曦家约一百二十平,本来是三室一厅,其中一间让程曦作了书房。装修风格如柳凡初预料一般简约低调。从沙发窗帘到羊毛地毯,都是统一的黑白色调。虽说比他家小了点儿,但到底是程曦的眼光,家里看着就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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