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猗说不上什麽心态,就是觉得对面的男人对自己将构成很大威胁——尤其他将白小寒抱在怀里一副拥有者的姿态——看着十分碍眼!
将宝宝抱在怀里,也确定对方的忠贞,秦功开始有了余力和窥伺自己宝贝的人周旋;他懒洋洋的回答:“第一,我不是‘年纪大’,我今年28岁,是科室的主任医师,职称是博士生导师——这位新人,你今年怎麽说也应该有23了——或者26?头衔是什麽?一级医师?第二,你说要我别在这儿撒野——”流氓医生挑了挑眉,继续到:“抱歉,这医院没有那个科室的主任不是我的好朋友,我高兴上哪‘显摆’就上哪;不但如此,我还要说——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请换一个副主任医师以上的同事进来,小寒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你这种新人动他任何一根汗毛。”
秦功是出了名的交游广阔,向来是交际高手,如果不是陆猗先挑衅,他倒是也不至于用这些职位之类的东西吓唬人,但是一想到他是小护士的初恋——而且本人态度竟然这麽嚣张——秦功就完全抛开了自己的绅士风度,只想着怎麽把这臭小子气中风。
陆猗从来都被人当做天之骄子,今天第一次给人说得一句话都回不出来,一张脸从铁青急转直下变成酱紫,憋粗了脖子回不上嘴。
“哎呀哎呀~”宋长卿打开了虚掩的大门,和文隽一起走进治疗室,一面添油加柴:“秦功,你怎麽越来越没品了?找人比试也要找像我这种你没把握赢得了的人啊,找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拌嘴有什麽意思,明明知道会赢还欺负人家——你还真是没有职业操守啊。”
秦功默契的接上:“话虽如此,可是你知道物以类聚嘛,我总想着会窥伺别人所有物的人八成都是没什麽礼义廉耻的,我既然都被你们喊成‘流氓医生’,不去会会同类岂不是很可惜?我怎麽想到他那麽弱,全身都是空隙——真没意思。”
文隽看着两人又要开始一搭一唱,连忙提醒:“主任,你怀里的心肝宝贝现在可是局部麻醉中喔,你想浪费麻醉时间到什麽时候?”
秦功猛的一怔,连忙一弯腰将小护士用公主抱抱回了治疗椅,叮嘱道:“我去找我认识的医师过来,宝贝你乖乖在这儿等,不要害怕,我马上就回来,好吗?”
白小寒本来想说让学长拔就好,可是他隐隐觉得两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在这刚刚与秦功和好的当头,他实在不敢再去踩地雷——只好……对不起陆猗学长了。
看见自己小白听话的点点头,秦功满意的直起身来;他抬头随意瞟了陆猗一眼,无声的笑了一下,接着交代文隽看好小护士,就拐去医生办公室找熟人去了。
那无声一笑,透露出的是不屑与示威,就像狮群首领对前来挑衅的小狮子所作出的毫不放在眼里的震慑。
陆猗终于忍无可忍,狠狠摔下手中的镊子,低着头大步朝外走去。
看着年轻医生的白衣消失在门口,宋长卿总结一般的说:
“流氓医生VS小灰狼医生——流氓医生完胜!”
“宝贝,还会疼吗?”
秦功在红灯前停下车,连忙转头询问副驾驶上的小护士。
某人因为局部麻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听到男人的问话,微笑着回答:“已经不疼了。”
“骗人。”男人伸手轻抚宝贝的面颊,轻声说:“拔了那麽久,流了那麽多血——怎麽会不疼?我有好几次都险些把认识很久的李医生捉过来摇晃,然後质问他‘怎麽还没有结束’——我就连看都觉得心好痛。”
习惯用语言表达自己的重视,秦功说着这些甜言蜜语,其实心里也确实这麽想的;可是白小寒却忍不住红了脸颊,腼腆的笑着低下头去。
一副……很幸福的表情。
绿灯亮起来,秦功发动车子,醇厚如低音提琴一样的声音接着响起:“对不起。”
白小寒懵懂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的侧脸,不知对方什麽意思。
秦功在倒车镜里看到对方无邪的样子,心里将自己骂了一百万遍。
“我……我昨晚并不是真的想惹你哭——我只是嫉妒罢了。”
“嫉妒”?白小寒傻傻的看着男人有些不自在的脸,像是听不懂男人的语言。
秦功看着傻小孩,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一五一十的解释:“我之所以生气,是以为你这一个月来和陆猗重修旧好了。”
三秒之後,小护士死机的大脑才重新运转,他亟不可待的解释:“我没有!我不知道学长在这里上班——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
“我知道,宝贝,我已经知道了。”秦功打断急于澄清的小孩,腾出手握住他的小手,轻声说:“我已经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了!我被嫉妒冲昏了头,根本丧失了理智,才会那样的伤害你——我对你保证,从今以後一定不会再怀疑你!”
他捏了捏小护士的手心,自嘲道:“其实我有什麽资格怀疑你、质疑你?从一开始,这份感情或者关系,都是我强加给你的,哪怕你就是真的喜欢别人,我又有什麽资格阻止你——更别说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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