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没问,我们自然就没说了。」
「那,方便让我将计算机带回去检查吗?说不定会有什么重大发现。」我说。
「当然当然!」
「对了,再请问一下,事发前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打电话过来找陈先生,或是听到陈先生接过什么特别的电话?」虽然警方可能已将陈忠民的手机羁押当作证物,但我仍抱着一丝希望询问。
陈母还是摇头,「没有……」
突然的,陈父开口插话,「有,我记得前一天中午,有个女人打电话来,刚好是我接听的,因为现在忠仔的朋友大多都打手机联络,因此我记得很清楚。」
这是一条大线索!也许此人是重要关键人也说不定。
像是被打了剂强心针,我浑身力气都提起来,连忙又问:「然后呢,她说什么?」
「她说要找忠仔,我叫了我儿子听电话,我在旁边,好像听到忠仔好像念了一串数字,什么23什么的……柯律师,你等等,我记得忠仔当时有抄下来,我找一下。」陈父拉开桌下的抽屉,双手胡乱地翻了一会儿后,一本便条纸出现在我面前。
我接过手,「您是说,当时陈先生把那串数字抄在这上面?」
「没错。」陈父慎重点头。
我向俩老借了铅笔,笔芯尖端在上头扫画着,须臾时间,几个数字像变魔术般跃然于纸张上头,依稀可见。
瞇了瞇眼,勉强能看出上头的数字,「23……2458……9?」我将这几个数字抄在笔记本上头,并撕下便条纸,夹在笔记本里。
我相信,这串数字及那名女子会是开启陈忠民摆脱牢狱之灾的关键钥匙。
抱着计算机主机,我告别陈家俩老。
第六章
二〇一一年,十月十五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十二岁生日。
兵单在几个月前就寄来了,我抽到K市的营区,K市离T市有一段好远好远的距离。
一想到月底就要离开念,心情就好低落好低落。
下午,我抱着念,闷闷不乐。念好像有点不耐烦,把我一手推开,还说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要黏他黏那么紧,他觉得很烦躁。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难过了,那时候我说:「月底我要当兵了。」
念的表情很冷淡,看了我一眼,说:「喔,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说。
「快滚,别打扰我看书。」念那明显是在赶人了,我更闷,躲到另一边沙发上,又说:「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念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意外地在他脸上看见除了冷然之外的另一种表情,说不上来。
「今天是你生日?」
「嗯!你会送我生日礼物吗?」
「你要什么?」念问我。
没想到他会回应我的提议,我欣喜若狂,在脑中思考了一大圈,然后,想到那些色色的东西,我觉得好丢脸,脸上一团火在烧似的。
「什么……都可以吗?」我探试性的问。
「嗯。」念他很爽快的答应。
我开心极了,那心情彷佛内心有一只野狼仰天长啸,瞬间变身成色狼。
一步步贴近念,我说:「念,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今天……你愿意吗?」
刚开始,念似乎听不懂我的话,过了一阵子,才慢慢顿悟,念的脸红了,红得像颗西红柿似的,我把手臂搭在念的肩上,念并没有拿开,我更加大胆了些,低下头,轻轻吻上念的唇瓣。
然后……顺水推舟,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就算要我立刻去当兵我也愿意!真的!
这辈子能和念遇见,大概是我上辈子烧了好香。
念,我一定会呵护你,不让你伤心、不让你难过。
逗你开心,带给你欢乐,是我的责任。
案情陷入胶着状态,抱回去的计算机,不知道坏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无法开机,拿去维修换来的答案却是主存储器被破坏,要修好计算机必须重新更换内存。
而陈忠民那里,不论我怎么表示自己是来替他打赢官司、洗刷罪名的,他的嘴巴仍像蚌壳般,不吐一句。
更别说要从他嘴里问出那串数字来。
离开庭不到两个礼拜了,若按照这龟速,官司打赢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一。
一想到可能会败诉,我的脸色便好不起来。
砰!
骤然发出的开门声吓得我好大一跳,差点就从沙发上跌坐下来,我瞪向罪魁祸首,然项丞似乎没瞧出我心情恶劣。
项丞咧嘴大笑着,像是中了大乐透头奖般,一和我视线对上,大步迈开,冲我面前来,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用力将我扯进他的怀内。
我怔了,立即回神,忙着要推开他。「喂喂喂,你发什么神经……」
「念!我选上了!我被选上了!」他在我耳畔大喊着,话里满满是兴奋,还有着些微、细不可察的颤抖。
他放开我,将我与他带出一段小距离。「念,我好开心,真的真的好开心!」
看他正兴头上,我摆不出脸色泼他冷水,只好和颜悦色问:「你说什么选上了?」
「征选啊,上礼拜我不是去征选下档期要推出的偶像剧吗?今天导演打电话过来通知,并约明天到他们公司详谈。念,怎么办?我不是在作梦吧?不是吧?」说完,他往自己脸颊用力捏了下去,他傻笑说了句:「好痛,果然不是作梦。」而后又傻乎乎地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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