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反应地很快，“千金散尽还复来。”
然后严律转头对一旁懵逼的沈廷乐说道，“李白和你家老大都告诉你了，就算是价值上千的派克笔丢了，钱也还会回来的，而且……”
顾煜又默契十足地背出了严律所摘抄的【每日好句】，“言不信者行不果。”
沈廷乐更加茫然了，“什么鬼?……”
顾煜好心地翻译道，“就是做人要守信，不然做事没有好结果。”
“所以……”严律微微一顿，旁边顾煜拿出了自己的笔袋，无缝接合道，“你的千金派克，散了吧。”
沈廷乐僵硬地呵呵笑了一声：“…老大，你这是皈依学霸了?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认识了好几年?默契得都可以一起说相声了。”
顾煜哑了片刻，他想…他的确单方面认识严律很久很久了。
他无聊时就在心里精分出一个小严律和小顾煜来，模拟着严律那冷酷的语气，让两个小人在心里叽里呱啦地讲话，弥补下他只能远远看着那人的遗憾。
对话的结果一般都是小顾煜一脸痴汉地扑进小严律的怀抱里，打滚儿求抚摸，然后小严律一本正经地圈住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然后他就会偷偷傻笑地从数学课上醒过来。
做梦有什么不好呢?
梦到喜欢的人，四舍五入下就是见面，再四舍五入下就是在一起了。
严律回过头，久久凝视着顾煜，他的眸子平常都是清清冷冷的，也难怪大家问他题时总能从他眼中瞧出‘智障’二字。
可这一次，他的目光开始有了点温度。
这点宝贵的热度或许只是从0℃到0.5℃的攀升，却点燃了顾煜心里铺天盖地的干草，燃起一场燎原大火。
顾煜想，完了，他小世界里的北极要融化了，这只装得下一个人的垃圾小世界大抵也要爆炸了。
严律看着顾煜，却在慢腾腾地回答沈廷乐的问题。
“有些人白首如新，有些人倾盖如故，而我和你家大哥……”
顾煜屏住了呼吸，沈廷乐那句‘卧槽你们为何会露出这种甜蜜蜜的微笑时?’就要脱口而出时，严律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说道。
“…纯属不打不相识，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结识上的冤家，一天就能结下一辈子的爱恨情仇的关系。”
顾煜的小世界寒风呼啸，一瞬间从酷热的温室效应笼罩期回到了冰川时代。
严律低下头，脸上的弧度都温柔了三分，眉间眼角悉是淡淡笑意。
他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解’字，发现是证明题后，划掉，又不假思索地写了个‘解’字，然后停顿片刻，发觉不对，划掉。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终于成功地写对了‘证明’两字，结果又顺手划掉了。
严律：……
究竟是什么分了他的神?
一定是顾煜那小兔崽子太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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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发小主动转到18班的事情，严律和教导主任的心情一模一样，那就是无法理解和不敢置信，所以一下课他就将白正明拉到了走廊里。
“白正明，你为什么转到18班，1班呆无聊了吗?”
白正明反问，“1班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转班转得这么干脆?”
“这件事情有空我再和你讲。”严律又想起协议的事情来，他沉默了片刻，“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转班，现在还有机会转回去。”
“我上学期期末是倒数第六，本就应当来18班。”
“那是因为总共六门的考试，你缺考了五门。”
“缺考就是缺考，我可以半年后再考回1班，但我现在不应该呆在1班。”
白正明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决定的事情别说一个字，就是标点符号也改不了。
“那就只能恭喜你成功开启地狱模式了。”
“……”
“你可不会忘记你上学期扣完了18班起始的1000分纪律分，然后将18班扣到负分的事情吧?”
“……”
“自求多福了，小明。”
严律和白正明还在走廊上说话，冬眠了好几节课的顾煜大佬终于出洞了，他幽幽地盯着严律，让严律差点产生了自己亲手给顾煜大佬戴上绿帽的错觉。
顾煜刚走向18班旁边的厕所，小扩音器沈廷乐叫起来，“老大!你要去哪里?”
他站在上楼的楼梯口，指了指1班的方向，隔着人群遥遥喊道。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沈廷乐是完全坐不住的，他总说自己是教室幽闭症患者，所以顾煜一出来，他也会跟着跑出来。
“厕所不是就在这边吗?”严律问道。
顾煜有些紧张地捏捏鼻子，神情十分不自然，“哦，他习惯去楼上上厕所。”
严律觉得顾煜似乎在心虚，这时候沈廷乐已经回到了走廊，他奇怪道，“老大，不上厕所吗?”
“厕所在这边，你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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