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动作太大会吵醒这头熟睡的小崽子, 所以切菜也不是, 煲汤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 微弯着腰好让崽子睡得舒服些,然后安静地等他醒来。
顾煜醒来后, 还探出头来, 揉着眼睛, 打着哈欠, 疑惑地问了句。
“阿律, 你还没做好饭?”
严律执刀的手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 却是宠溺地说道。
“还没好,你先去客厅,很快就好了。”
顾煜不肯离去,继续依赖地趴在严律背上, “不要, 我在厨房给你背书。”
严律拗不过他, 只好一边拖着背上的小挂件, 一边干脆利落地做着早餐。
虽然两人都还没有真真正正地当面和对方告过白。
但顾煜经历过这次极其短暂的离别后, 像是开了窍般, 终于意识到严律对他的好是独一无二的。
明白严律也喜欢他后,顾煜这两天异常地黏人,两人也没有说什么肉麻的情话,但顾煜逮着机会就要赖在严律身上,来回地蹭。
严律明显地乐在其中,并且比顾煜更不肯放手。
但好景不长,昨晚淋了雨还闹性子不想喝姜汤的傻崽子感冒了。
前晚他和顾煜回来时,s市紧急将晴朗天气切换到暴雨模式,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不带一丝商量,也没有一点预警,来得猝不及防。
而严律包里只有一把伞,就是当年顾煜暗中送给他的那把。
那把伞的伞面比较小,两个人撑有些挤,要么两个人都会有一小半身子淋到雨,要么一个人会有大半部分露在雨中。
所以当他拿出那把伞,刚想把傻崽子揽在怀中,好保证傻崽子不会淋到雨时,顾煜突然发现这把伞就是他当年送出去的这把,立时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蹦出去好远。
远到他都快追到家门口了,才把冒雨狂奔的傻崽子给捉住。
看到被淋得浑身湿透还有点惊惶的傻崽子,严律实在是又气又心疼。
顾煜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那把伞会反应那么大,但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严律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他想讨好地抱住严律,却又因为浑身湿淋淋的,而不敢靠近,只能措手无策地站在家门口,仰脸看着严律。
最后还是严律咬牙切齿地抱住了他,又将顾煜拎回到浴室里,自己则立刻去厨房给他熬起了姜汤。
严律没和顾煜提那把伞的事情,怕又把这只易受惊的小刺猬给吓地跑到大雨中去。
熬好姜汤后,顾煜还苦着脸,拒绝道,“阿律,我不想喝。”
严律则用大毛巾帮顾煜擦拭着头发,“你喝不喝姜汤,再不喝我就要亲自喂你了。”
浑身湿漉漉的顾煜哼唧了好几声,也不知是因为太害羞了,还是不想麻烦严律,自己捧起汤碗,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了。
喝完后还把反光的碗底亮给了严律看,以证明自己非常听话。
严律其实有点小失望,他打开吹风机,一边帮傻崽子吹着头发,一边帮他按摩着头顶。
“乖,下次我再亲自喂你。”
顾煜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颊,发现果然烫得吓人以后,触电一般地又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过了许久,他才小声说道,“好。”
一天过后,顾煜便果然因为自己‘冒雨狂奔’的作死行为而感冒了。
顾煜一感冒,本来说好的周末爬山之行也只好顺延到下一周去了。
而顾煜害怕会把感冒传染给严律,便也死死压着距离,没有太敢靠近严律。
顾煜刚感冒时还藏着捂着不和严律说,怕严律会担心自己,一个人顽强地和感冒病毒做着抗争。
但细心如严律,顾煜感冒后一开口说话,他就立刻发现了顾煜声音的不对劲,甄别出了感冒的早期症状。
他本想立刻给金秘书打电话,让他把顾煜的家庭医生给请过来,但生了病还要闹小性子的顾煜立刻夺下他的电话,抗拒道。
“这点小感冒不用麻烦医生了。”
他将头倚在严律的肩膀上,假装十分虚弱地说道,“我觉得自己吃点药就好了。”
其实他就是不想让医生来打扰他们俩的二人世界。
严律叹了口气,顺着顾煜的心意没有再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他先翻出了家中的感冒药,让顾煜服下。
顾煜喝完药后,还是不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只想呆在严律的视线范围。
虽然他头昏昏沉沉的,视线也有些模糊,整个人几乎都没有力气地倚在严律身上,但他还是坚持着做完了作业。
做完作业的惊喜便是突如其来的高烧。
看到温度计上显示的39c时,严律第一时间便把不情愿的傻崽子给抱到了床上,坐在床边给金秘书打了电话。
顾煜见严律面色不对,便乖乖地给自己盖好被子,拉着严律的另一只手,在他掌心处来回画着爱心。
顾煜其实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多不舒服,以前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时也发过高烧,那时候还没有人像严律这般贴心地照顾自己,他也懒得麻烦医生,自己熬过去就好了。
严律低着头给顾煜削水果,眉头皱成一团,顾煜可怜地唤了声,“阿律……”
顾煜知道严律是生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气,却又不舍得对他发火,所以才会抿着唇一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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