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点点头,等陆淮安走后,他回到客厅,问舒清柳,“你看出问题,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也看出来了。”
裴隽哼了一声,这家伙观察得倒仔细,看来他虽然在某些地方白痴一点,智商还是挺高的,裴隽在他身旁坐下,靠得颇近,舒清柳本来笔挺的身子僵了僵,本能的坐得更直。
裴隽只当没看到,将画面重新慢进播放,说:“他应该没有真想撞人,从车速和我当时步行的速度来看,轿车应该擦着我身边过去,要不是小小突然闯进来,他最多只能吓到我。”
“所以当他看到小小后就猛踩刹车。”舒清柳同意裴隽的观点,“不过他蓄意伤人的罪名是无法推卸的。刚才陆准安说的打威胁电话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一个白痴冒充鬼来电。”
裴隽把昨晚的威胁电话当笑话说了一遍,舒清柳对他的随意很难认同,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已经签约,下周就开拍。”
“知道了。”
“咦,居然不劝我放弃这个片子?”
对于舒清柳的爽快回应,裴隽很惊讶,他今天被陆淮安念过几次,今晚要不是舒清柳在,陆淮安恐怕还会唠叨个不停,相比之下,舒清柳的反应出乎他意料。
“这是工作。”
对舒清柳来说,工作就跟任务一样,接了就要完成,客观因素可以考虑,但不可以影响做事。
“说得不错。”裴隽很满意这个回答,对舒清柳的好感稍稍提升,“这几天抽空帮我准备一下衣服,需要买什么,记下来。”
“是。”
方正严肃的回应,带着军人潜在的风范,裴隽觉得舒清柳不像助理,倒更像保镖,一物两用,经济又实惠,前提是这个人要值得信任。
第二天裴隽让陆淮安开车送他去电视台,舒清柳则负责小小那边,比起助理的工作,司机就清闲多了,除了接送小小外,其他时间可以自由安排,陆淮安听到裴隽这么吩咐,很惊讶,开车去电视台时,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因为你的突然离开,我多了很多麻烦,现在没让你做牛做马已经很便宜你了。”
“所以你把助理的事也交给我做?”
裴隽不回答,看看车窗外压低的乌云,说:“午后有暴雨。”
陆淮安没听懂,还以为裴隽在故意跳开话题,反正裴隽说话一向这样,他都习惯了,懒得多问。
电视台的节目做完后,正好刚过晌午,外面开始下雨,夏季雨来得很急,倾盆般的泼下,整面玻璃窗被雨水打得模糊,连远处风景都看不清楚,陆淮安皱眉道:“被你这个乌鸦嘴说对了,这种天气开车真是件痛苦的事。”
“谁说我要回去?”
裴隽转到台里经常光顾的一家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很熟悉的座位,再看到裴隽脸上的微笑,陆淮安立刻明白过来,问:“你不会又要玩那些无聊的游戏吧?”
“要跟我赌一把吗?”裴隽点了咖啡和几份点心,靠在椅背上笑看他,“我们好像很久没好好赌过了。”
“那是因为助理们都被你整跑了,没什么好赌的。”陆淮安在裴隽对面坐下,愤愤不平地说:“我说过很多遍了,别去测试人的可信度,你将会发现那不堪一击。”
“不值得信任,那就打发掉好了,反正有你在,要找助理很简单。”
满不在乎的态度,证明裴隽根本没把他说的重点放在心上,裴隽做事很认真,但他在某些地方的行为也让人很无力,陆淮安忍不住说:“我不是你的保母,什么麻烦都帮你解决,你信不信你再这样下去,我甩摊子走人?”
裴隽表情冷了下来,端起咖啡杯,轻轻搅动着,说:“随你,我也不介意换经纪人。”
气氛有些尴尬,最后陆淮安选择了妥协,两人合作十多年,他很了解裴隽,对裴隽来说,除了儿子,什么都可以舍弃,但对他来说,这份薪水超优的工作,他可不舍得放,反正被捉弄的又不是他,他何必为了个外人跟裴隽闹不愉快。
“你玩,你随便玩。”陆淮安举起双手,聪明地选择了统一战线,“这次我赌三个小时,如果雨不停的话。”
“你一贯都是两个小时的。”
“如果连一点忍耐力都没有,那就不是军人了。”陆淮安搓搓手,“要不这次赌大一点,三万怎么样?”
“五万。”
价码不是问题,反正陆淮安从来没有赢过。
想象着即将开始的好戏,裴隽脸上浮起笑容,掏出手机打给舒清柳,电话接通后,他语调迅速转成焦虑。
“你现在忙吗?我刚刚发现有份资料忘记带了,你能马上送过来吗?”
舒清柳正在健身房做运动,听了他的话,忙问:『资料在哪里?』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是份会议资料,淮安帮我临时加的会谈,还有十几分钟,你能送来吗?”
『我尽力。』
电话挂断了,笼罩在裴隽身上的紧张气氛也消失了,他冲陆准安得意地挑了下眉,陆淮安拍拍巴掌,说:“你这次如果当不上影帝,那一定是那些评委没长眼。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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