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出去吃吧。”
话声打断了舒清柳的遐想,转头看裴隽,裴隽把电脑合上了,说:“这几天便当吃得腻了,想出去换换口味,我上次来的时候,发掘了不少美食,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尝尝?”
“好。”
“你请客。”
“好。”
回应快得让他感觉舒清柳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裴隽故意笑他:“你是不是对结巴很在意,所以才总是发单字节?”
“我并不以口吃为耻。”
“为什么?”
因为你。
这个答案舒清柳没有说,轻轻笑了笑,说:“我去换件衣服。”
欲盖弥彰的回避,让裴隽心情突然不好起来,随手掏出一支烟,在指间任意转动着,心想,这个家伙的秘密他一定要想办法套出来。
傍晚,两人出了老宅,去裴隽推荐的饭馆,谁知一出门就碰到埃文,埃文像是早有预谋似的等在门口,追上来问他们去哪里,又说自己也想去,裴隽还没表态,舒清柳就一口拒绝了,他不喜欢埃文的气场,总觉得这个男人除了轻佻好色外,还有某些潜在的威胁感,接触得越多,就越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属于同类的杀气,虽然埃文表现得很热情,但他知道,他接近他们,绝不是崇拜偶像那么简单。
被拒绝,埃文很不高兴,冲舒清柳叽里呱啦一顿嘲讽,舒清柳不想再理他,冷冷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过别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埃文顿时噎住了,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脸色变得青白,舒清柳本来只是随口警告,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奇怪,却没多说,不动声色地拉裴隽离开。
走远后,裴隽问他,“你对他说了什么?怎么他的脸像被人踹了一脚。”
“说他吃了香菜,想聊天,先回去刷牙。”
裴隽英语不算好,但也没差到完全听不懂,笑道:“你的借口越来越古怪了。”
“他对你不怀好意,别跟他太接近。”
为什么会这样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私心作祟,他不希望裴隽关注到其他人,但更多的是埃文刚才的反应让他耿耿于怀,他没忽略到在听了自己的警告后,埃文眼里一闪即逝的杀气,看来这个人要多加注意。
“你吃醋吗?”
带了几分调笑的话声随夜风吹来,挠得心痒痒的,这几天裴隽没跟舒清柳多聊戏以外的话题,现在明知是他误会了,舒清柳却没戳穿,说:“是的,我吃醋。”
过于直接的表达,反而让裴隽不知该怎样回应,愣了愣,才笑道:“这不是个好习惯。”
裴隽选的餐馆是栋有些年数的小楼阁,下面几层卖地方小吃和手工艺品,餐馆在楼阁最上方,青河顺着半边城镇缓缓流动,两人坐在窗边,正好一边赏景一边吃饭,看着夕阳余晖洒满半边河水,舒清柳神思恍了恍,说:“很美。”
“菜也很好吃。”
不一会儿饭菜送上,都是地方菜,里面放了不少辣椒,舒清柳看了后,又点了几道清淡小菜,是裴隽喜欢的口味,他解释说:“你要拍戏,吃太辣对嗓子和肠胃都不好。”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嗜好。”
“这是作为助理的基本职责。”
裴隽的心绪有短暂的起伏,其实舒清柳未必有他以往那些助理有眼色,但他却很细心,有一种关心叫在意,是否有用心在做,很容易感觉出来。
不过他还是夹了块辣子鸡放进嘴里,说:“我从小吃辣,习惯了,只要不是每天练嗓子,就没事。”
舒清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当初你们乐队为什么会解散?”
“是我先提出离开的。”裴隽吃着菜,随口说:“偶像歌星不可能红一辈子,而且我的嗓子不健康,太累就会哑声,不适合一直唱歌,所以就解散了。”
“你很聪明。”
“这叫居安思危。”裴隽夹了块鱼肉放进舒清柳碗里,“不是希望我带你到处逛逛吗?快点吃,吃完一起去。”
麒麟镇不大,饭后裴隽带舒清柳去之前自己采景的几个地方转了一圈,渐渐的天色暗下,小镇寂静了下来,古镇遗风,没有都市的喧闹浮华,也不需躲避粉丝和狗仔队的追踪,裴隽摘下一向不离身的墨镜,陪舒清柳沿堤岸慢慢向前走。
“你其实对景点不感兴趣吧?”突然,裴隽说:“你让我带你出来,重点不是看风景,而是想找到某些你想要的答案对不对?”
舒清柳诧异看他,不得不说,裴隽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刚才为了掩饰还特意跟裴隽聊天,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抱歉。”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挫败,第一次单独为别人作解说,那个人却不给面子,一整个的神游太虚。”裴隽说:“我解说得一定很无趣。”
“不是这样。”
手被握住了,仿佛怕他真这样想似的,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黑暗中裴隽嘴角微微翘起,问:“那是为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自己熟悉的东西。”舒清柳没再敷衍,说:“那次在电视台看到你录的节目,我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可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借这个机会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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