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以为裴隽是在俱乐部鬼混,报完情报后,跟舒清柳说那家俱乐部等级很高,狗仔队不容易混进去,但他还是快点过去接人比较好,免得被拍到,到时又是八卦满天飞。
话说得有点暧昧,不过舒清柳正在慌乱中,没太注意,道了谢后就急忙开车赶了过去。俱乐部离他所在的位置不远,以前他曾陪裴隽去过,里面的酒保认识他,听他说找裴隽,就一脸暧昧的指指楼上的贵宾房,告诉他房间号,让他自己上去找人。
舒清柳来到二楼,敲门后,半天都没人回应,他又接着敲了几下,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他担心裴隽有事,索性从表链里抽出细铁丝,插进锁孔里,转了几下将锁打开,推门进去。
房间里刺鼻的甜腻香气迎面冲来,舒清柳猛地顿住脚步,里面灯光很暗,但还是可以让他清楚看到对面沙发上贴靠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个趴在沙发上,另一个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在他脊背上逡巡着,衬衫下摆在掐揉中蹭起,露出白皙腰身,放荡的气息充斥在封闭空间里,一瞬间,舒清柳明白了刚才酒保暧昧的笑意味了什么。
他愣了愣,本能地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但趴在沙发上的男人衣着否定了他的猜想,深蓝色的衬衫,是早上裴隽出门时他帮他选的。
裴隽听到响声,转过头,在看到舒清柳时,也微微一愣,随即表情转为淡漠,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坐了起来。陪裴隽的是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修饰都很有品味,但暧昧的环境影响了他的气质,看看舒清柳,转头笑问裴隽,“你朋友?”
裴隽没回应,探身拿过搭在烟灰缸上抽了一半的香烟,随口问舒清柳,“什么事?”
三个字,很简单的问句,也很冷漠,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让舒清柳无从回答,他担心着裴隽,找了他一天,结果却看到他在酒吧里跟人鬼混,还嚣张的反问他什么事,裴隽凌乱的衬衫揭示了在他来之前这里曾上演的戏码,想象着他跟别人做的那些亲热动作,舒清柳只觉得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里很气,却气得不知所措,那种惶惶然的感觉他从来不曾有过。
“他是谁?”他不答反问。
裴隽跟他对视,挑眉冷笑:“与你何干?”
一问一答针锋相对,充满了火药气味,男子看看两人,品出了他们之间暗涌的波涛,于是走到舒清柳面前,说:“阿隽不想跟你说话,我看你还是出去比较好。”
他想拉开舒清柳,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攥住了,舒清柳看都没看他,握住他的手腕向前一带,男人就栽了个跟头,手腕被攥得生痛,他疼得直摇手,火气涌上,他挥起拳头就砸了过去,可是拳头挥到舒清柳面前,就在他的逼视下自动缩了回去,男人身上凝着浓浓的杀气,让他感觉,如果他再不识相,就不是摔跤这么简单了。
“出去!”
轻声两个字,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气势,男人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看裴隽,问:“要我……”
他外面有保镖,只要一句话,保镖们就会马上进来把麻烦解决掉,不过被裴隽拒绝了,摇摇头,示意他不用管,男人看出他们之间不对劲,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出去,舒清柳就一脚将门踹上,转身盯视裴隽,裴隽没被他的气势吓到,往沙发背上一靠,悠悠然开始吸烟。
“解释一下!”裴隽的嚣张态度惹恼了他,但因为太过于气愤,反而不知该从何问起,只结结巴巴斥责:“这是……怎么回事!”
裴隽眼中闪过不屑,吸了口烟,说:“现在要解释的不该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擅闯别人的房间?”
“我想我有资格!”舒清柳瞪住裴隽,说:“作为情……”
作为情侣,他想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来要一个解释,可惜裴隽没让他把话说下去,轻描淡写地说:“舒助理,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其他的,与你无关。”
无关!?
舒清柳气急反笑,为裴隽漫不经心的态度,男人完全没有被撞破奸情的羞愧感,靠在沙发上很悠闲的抽着烟,鄙夷的眼神,仿佛现在错的是他,他找了裴隽一整天,难道就为了听到无关二字吗?
“原来你可以跟无关的人上床。”他冷笑:“在床上,你可不是叫我助理的!”
“你也说了,那是在床上。”裴隽跟他对视,很平静地说:“在床上,我对每个人都很好。”
舒清柳气得说不出话来,见裴隽还在抽烟,他上前夺下烟扔到一边,又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裴隽一身酒气,看茶几上滚倒的瓶瓶罐罐,就知道他喝了很多,想到自己在外面着急找他的时候,他竟然在这里酗酒偷情,逼让舒清柳更气恼,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喝酒!”
裴隽凝视着舒清柳,眼神有些复杂,面对舒清柳的质问,他愤怒多于失落,但越是愤怒,他就表现得越冷静,虽然有那么一瞬,他很想反驳过去,去偷情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可是话在嘴边徘徊了很久,始终没有吐出,他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有那么在意他,也没必要去在意,因为对方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
裴隽把头别开了,淡淡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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