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亮着灯,不过被窗帘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舒清柳跑上去,见门虚掩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枪,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齐天正盘腿坐在大厅里收拾散乱的东西,看到他,立刻举起手。
“贼已经走了,你的枪可以放下。”
舒清柳无视他的笑脸,检查了一下房间,齐天没说错,整个房间都一团糟,东西摊了一地,电脑开着,窃贼应该有查过电脑,不过里面并没有重要文件,再抬头看天井,连空调外盖也卸掉了,他很无力。
“真蠢。”齐天整理着东西,嘟囔:“哪有人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空调里啊,不知道的人一打开,不就死定了,我看他们是急了,只要能找到,不管用什么手段,可苦了我,刚搬进来就要大扫除。”
“我不会把东西放在这里。”本能的,舒清柳说。
齐天眼睛立刻亮了,跳起来,跑到他面前,急切追问:“那在哪里?给个提示吧?”
“我如果能想起来,早交了。”舒清柳扫视着房间,眼神落在插座等地方,心一动,故意大声说:“你以为我不想把麻烦推出去吗?也许早有人把东西拿走了,现在正在某国的研究所里进行研究呢。”
“可是……”
齐天还想坚持他的观点,却被舒清柳打断,说:“还有,从今天起我回来住,明星助理的工作我不做了。”
“欸!”齐天一愣,忙问:“出了什么事?”
“分手。”
舒清柳说完就转身离开,齐天追上去,问:“你开玩笑吧?前两天不还好好的?”
他还想说之前在山上这两人不还同仇敌忾的把他当仇人打吗?怎么几天不见就分了,不过看看舒清柳的脸色,没敢多问,说:“是在闹别扭吧?”
“分手!”舒清柳再次强调:“如果你看到自己的情人跟别的男人在酒吧鬼混,也会分手的。”
舒清柳不是个多话的人,关系到他跟裴隽的私事,他就更不会说,但现在看到满地狼藉,突然发现分手也不算是坏事。
虽然不知道来盗窃的是哪路人马,但很明显为了星光而来,从对方毫无遮掩的做法来看,他们根本不在意被发觉,相反的,在间接警告他。舒清柳久在军营,习惯了面对这样的状况,不过裴隽是普通人,所以,分手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裴隽,现在自己被许多人盯上,他不想为此连累到裴隽——即使分开,他也没想过让对方受到伤害,这样想也许有些自作多情,但对于喜欢的人,他实在狠不下心去计较对方的不是。
齐天被他的话震到了,脚步顿时定住,呵呵干笑了两声,“没办法,演艺圈都是这样乱的,你如果找个兵妹妹,绝对不用担心……咳咳,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下面。”
“啊,只是分手,不用寻死觅活的吧?”
舒清柳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光射来,齐天立刻闭了嘴,表示自己再不废话了,他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舒清柳是去公寓楼下的便利商店,他来得太仓促,内衣什么的都没有,只能先买两件救急,买东西时感到肚子饿了,晚上急着找人,他一直没吃饭,就又买了碗泡面。
付钱时摸到车钥匙,舒清柳犹豫了一下,跟店员要了个快递纸袋,写好裴隽的住址,把整串钥匙都放进去,封住信口,交给店员。
这样算是彻底分开的证明吧,看,一封快递就解决了,多简单的做法,连接两人最深的关系只是一串冰冷的金属物,随时能用到,也随时可以轻易取下来,除了在钥匙环上造成一点磨损外,什么都不会留下。
裴隽收到快递是午后,他把钥匙拿出来,金属在取出时发出轻轻撞击声,这是舒清柳第二次把钥匙还给他,但这次他不会再打电话过去捉弄人了,这个游戏他玩累了,而且一早就知道的结局,似乎也没有玩下去的必要。
昨晚陆淮安去俱乐部找到他,一直跟他描述舒清柳找人的经过,他不知道那其中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但心还是有一点点的触动,谁知道这么快就收到了钥匙,果断决绝的做法,让他忍不住想,或许舒清柳早就想分了,那种循规蹈矩的家庭养出的小孩,是不可能跟他一起走邪道的。
可惜这些想法孩子是不会懂的,从昨天小小就问他舒清柳的去向,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小小正无聊着,看到钥匙,又问:“爸爸,劫匪呢?为什么这两天都不见他?”
望着儿子充满期待的眼神,裴隽很无奈,舒清柳来他家时间并没很长,却跟小小相处得意外的好,那些复杂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反问:“现在的助理姐姐不好吗?”
“不好,她不会青蛙跳,不会打拳,连游戏都不会玩,还有模型组装,下周的手工课要完成的,可劫匪帮我做的邮轮才组装了一半耶……”小小殷切地看他,央求:“爸爸,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下周五能不能和好啊?”
裴隽无言以对,摸摸他的头,说:“邮轮模型我来帮你组装吧,劫匪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上次你不是说要跟他在一起吗?我都同意了耶,为什么你说话不算数?”
他是那样说了,但事实证明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这个繁华喧闹的都市里,什么都讲求便利,浮躁的人情来往,比玻璃更易碎,他怎么能要求爱情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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