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人,可以真正伤到我。
因为他就在我的心里。
赢洛有的时候会来看我,看着我遍体麟伤,心力交瘁的样子,他会啧啧两声,然后轻声问刘景明:“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痛快的?”
刘景明给他的回答只有一句话:“等我痛快了之后。”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看他非但没有丝毫痛快的样子,神情里的痛苦却是越来越深。
他空闲的时候,会坐在温室的花园藤桌椅上,沏一壶茶,一坐就是很久。然后我在笼子里发呆,他在笼子外发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熬过一个下午。
不知过了多少天,他还是那么凝视着我,只是杯子里的内容,由茶换作了酒。
这一天,他终于喝醉了,眼睛血红地从外面开了笼子,走进来,自上而下俯视着我。
他这种样子很可怕。我不愿意再和他目光相接,于是便转开了头。
他却弯下腰,一把掐住我的脸,嘶哑道:“看着我。”
力气很大,却带着点颤抖,强硬地掰转过我的脸,仔仔细细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发毛,可是他却突然狂性大发,将我压在地上,扯掉那些碍手碍脚的衣物,强制地分开我的双腿,架到他的肩膀,然后解掉自己的皮带,半褪下裤子。
那种硬热湿润的东西抵在后面时,我几乎是整个人绷紧了身子。
“……啊。”被他莽撞地进入时,尽管隐忍,还是痛的低声喊了出来。随即又觉得不甘心,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直到唇间都是鲜血。
刘景明暗骂一声,浓重的酒气弥漫着:“我算是知道,程维干你为什么干的这么爽了。妈的,吸的那么紧,欠操的东西!”
狂暴的律动中,他一直在挑最污秽肮脏的话骂我。
“如果没有你这个杂种就好了。”
“婊子的儿子。”
“贱货。”
当然,还有久违了的“害人精”。
我在他咬牙切齿的咒骂中,隐约觉察到了他对我的那些仇恨,无非都是跟我的家庭,跟我做了小三的妈妈有关。
这种想法让我有了一种很危险的猜想,我能感觉到真相就在一扇虚掩的门后面。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站在门外,却不敢推门进去。
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事情的真相,或许是我没有勇气去接受的。
这之后,刘景明常常会借着酒劲蹂躏我,他留有清醒的时候,这种侵犯往往是粗暴的,可是醉到深处,反而会温柔下来,那时候的性/爱,如果单独看他一个人,到不像是在折磨,或是报复,而的确像是在做/爱。
对我产生肉体上的兴趣,这让刘景明无法接受。尤其是烂醉如泥后,那过分的温存,简直让他发了狂。
所以他酒醒之后,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短短的时间内,滴水眉心,关节扎针,水蛭吸血,滴蜡鞭抽……什么变态,他就做什么。
我虽毫无心痛之感,但渐渐的,日复一日,精神却无法承受,体力更是虚弱至极。我开始神经衰弱,整日惶惶然,怕见阳光,怕听到人的声音,怕和人接触,甚至开始极度厌食,吃进去的东西也常常会吐出来。
我快崩溃了。可是刘景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眼里的悲哀一天比一天深重。
这天他抱着我律动的时候,突然望着我的眼睛,喃喃了一声:“……祝霏……”
即便是这样浑噩的情况下,我也立刻僵住了。
“祝霏……”喝醉了的男人喃喃着,低头吻住了我颤动的眼皮,“祝霏……”
声声哽咽。
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眩晕。
祝霏。
已经十年了,没有人和我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可是它仍旧是那么熟悉,一旦听到,便觉得看见了那头婉约的秀发,漂亮的杏眼,葱管般白净细长的手指夹着根女烟,强大而温柔。
这是我姐姐的名字。
88
88、88 ...
第二天,刘景明来看温室看我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几个部下。其中一个竟然是之前在程维家出现过的那个“R”。
她显然不属于刘景明的部下,相反,刘景明待她相当的客气,给她备了和自己一样舒适的软椅和果盘饮料,不过那个R并不是很领情,只是在椅子上坐了,果盘和饮料一口未动。
她虽然戴着墨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从一进门就在看着我。
我跪坐在金色的鸟笼里,这时候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末梢垂到锁骨处,乌黑如墨的中长发衬着苍白如纸的皮肤,身上伤痕累累,白鸟羽衣毫无生气地垂在地面。我静静抬头望着刘景明,可他不敢望着我。
他也许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他曾经信誓旦旦夸夸其谈,说“让我死都不能做个明白鬼。”
可是我现在多少已经猜出了他恨我的原因。
刘景明突然转过头问R:“……你……真的想把事情都告诉他吗?”
R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我,好久才说:“现在不说,难道等他被你给弄死了,让我对着一具尸体去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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