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尽是他的脸。
一周后,我的心情稍稍平复,我想尝试着打个电话和他解释。可是当我拿起话筒,用微微颤抖的手摁下那串烂熟于胸的数字之后,我又不知该说什么。
话筒里传来几声嘟嘟的等待音,之后,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程维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深吸几口气,几次想要发出声音,可嗓音却一直发堵。
“喂?你好?”
“……”
“喂?”
我闭了闭眼睛,还是没有说话,摸索着找到电话的切断摁键,手停在上面片刻,终于按下。
挂断的瞬间,我好像听见程维用很轻,很不确定的声音,唤了一声:“……祝霖?”
真糟糕,我竟然自作多情到产生幻听的地步了。
该来的终归会来,短暂的假期过后,我还是拎着大包小包被老姐开车放在了西高的男生宿舍楼下。
高二下学期开始有晚自习,放学的时间在八点半,实在是太迟了,所以很多走读生都在今年选择了住校,其中就包括了我。
我原以为自己是来的最早的,我拿着从班主任手中领来的黄铜钥匙,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我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是程维。
我根本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也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可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穿着校服,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正准备往上挂的蚊帐,逆光站着。
靠靠靠,不……不会吧?有没有这么巧?他和我一个寝室?老子今天去买乐透会不会中五百万?
我的脚步犹如被钉住,一步也挪动不了。就这么傻傻僵直着,呆望着他挺拔立体的俊脸,犹如哑巴。
听到开门的响动,程维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我们俩就那么相顾无言地站立良久。最后先打破沉默的人是程维:“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我不自在地应了声,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推了推眼镜道:“带了这么多行李?你姐姐开车送你来的?”
“是啊。”我连忙抓住话柄,“老姐她说我第一次住校,怕我不习惯。乱七八糟准备了很多东西,连我小时候玩的跳跳蛙都塞进包里了,哈哈哈……”
妈的,为什么我这么丢人现眼。
程维并没有取笑我,他走过来帮我提走最大的一个箱子,说道:“我东西差不多理好了,我帮你吧,两个人会快一些。”
我有些受宠若惊,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那、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应该的。”
整理东西的时候对了下床位,我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3,3号?就是程维上铺那张床?有没有搞错!!老子今儿到底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由于我睡在他上铺,铺被子不方便,程维就把我的被单床垫都放在自己床上,让我爬上去,他在下面一件一件递给我。
这一过程中,程维的神色一直很淡然,英俊的面庞上没有任何不耐烦,褐色的瞳仁像茶水般清澈干净,甚至有些温和。
我的心又开始约束不住地奢望,他的这种态度让我觉得,他或许并没有因为那湮没在爆竹声中的一吻而嫌恶我。
他也许……并没有往心里去,是我做贼心虚,想的太多。
胸腔里好像有微弱的星火蠢蠢欲动,我知道那都是些太多美好的愿望,一旦烧起来,我会感到从所未有的温暖。当然,如果我脑子还算清醒,就不该对程维抱有任何幻想,但是我却无法不想他,无法不对他怀有希望。
很多年之后,我才逐渐明白了,程维对于我而言,便是枯柴上的一点火苗。我和他在一起烧出炽热的火焰,那火焰很暖,可是终究会把我燃烧殆尽,成为焦黑的尘灰。然后,他也会熄灭,在我的躯骸化作的劫灰上,散去最后的余热。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这算是第一次同居了啊~~~虽然房间小了点儿,还是六人间,灯泡大大的有,但好歹住一起了嘛,都引狼入室了,接下去要做什么也都很容易了~~嗯哼哼~~
11、11 ...
另外四个寝室友也在之后半天里陆续到齐,他们之中有我得罪过的数学课代表小胖,也有校园恶霸二熊。
要说这个二熊,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又二又熊。他的大腿和我家程美人的腰是一个周长的,胳膊和我家程美人的小腿是一个半径的。长成这副缺德相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他的错,可他偏偏还自我感觉优良,竟然自比宋玉潘安。
呸,我顶他个肺,他是宋玉潘安,那我家程维美人又是什么?苏妲己?
相处了没多久,二熊那流氓孙子就开始原形毕露,开始光明正大在寝室看黄书。这也就算了,妈的他还在班长眼皮底下叫上几个哥们去网吧看毛片。
这不,今天放学,他又春情泛滥春心荡漾,扯着嗓子喊:“老鼠,小胖,走啦,张哥说最近日本又有新片子了,一起去看吧。”
三个人走到门口,二熊又突发奇想地转头叫我:“祝霖,你去不去看?很爽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诸葛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