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一下啦~别那么生气~”他朝我眨了眨眼睛,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呐,小霖,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哦,赶紧走,别在这里继续祸害炎黄子孙了,我记得八国联军侵华也有你们意大利一份的,你别让我跟你新帐旧账一起算。”
他屈起手指弹了下我的额头:“喂,别这样,好歹说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Giulio,咱们后会有期’吧?”
我扶额:“大哥,最近武侠片看多了吧?”
他笑了笑,然后凝视着我,却是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喂,说真的,你会想我吗?”
“等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一定会想你的。”我毫不客气地说。
“就知道你会是这种态度。”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也无所谓了。小霖,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我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缩了缩脖子:“呃,你好肉麻。”
“这是真话。”Giulio微微笑了起来,金色的漂亮魅惑眼睫毛垂下来,在淡灰色的双眸前打落颇为深情的阴影。
他把十指竖起来,虚掩在性感的唇上,歪着头有些俏皮,又有些睿智:“一个人的吻一辈子只落在同一个人唇上,这和蝴蝶一生只停留在一朵花上的几率一样小。”
这是他登机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飞机轰鸣着划破云霄,我没有多做停留,一个人淡然然地转身离去,
走出机场时的脚步很轻松,仿佛Giulio不是为了继承他老爸的公司,十年二十年都不再回来。仿佛他只是上了一班公交车,今天过后,还会出现在我面前,用他那口音浓重的意式中文和我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
我知道,这个意大利男人很可能就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但是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Giulio说的对,一个人的吻不可能一辈子只栖落在同一个人唇上。我也不想在他身周栖落太久,让我留恋的花朵不是他,而是程维。
为一个付出越多的时间,会使那个人对你而言越发的重要。所以,我只想把我的时间花在值得的人身上。
之后的假期,我格外地想念程维。但我从来不敢给他打电话,我怕接电话的是他爸爸,这样我会给他添麻烦。我只能在每天洗漱上床之后,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程维的一寸照,这是我骨折那段时间从他借书证上撕下来的,由于时常会拿出来看,照片都开始出现褶皱,边缘也微微发黄。
“晚安,程维。”
我对平面上那个英俊的少年说。然后把照片放进一只空出来的小锦盒里,那本来是我妈放戒指的。我把它仔细地收在了松软的枕头底下。
准备关灯睡觉,卧室的电话响了。我起身去接,听到的却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祝霖在家吗?”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几拍,手掌心里冒出细汗,喉咙也有些发干。一个音节在我舌尖做了好几个前空翻才完整地蹦出来:“程程程程程……程维?”
听筒里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你舌头打结了?”
我脸一红,嘴上却硬梆梆地逞强:“你,你他妈才口条打结呢,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给我干什么?”
“你不高兴吗?”
“哼。”
其实是有一点点高兴的啦。……好吧,是很高兴。
“真的不高兴?”
“大半夜打电话给我,你肯定没安好心。”
“好吧,那我挂断了。”
我急得蹦了起来:“喂喂喂,有你这样的吗?浪费老子电话费啊!”
他乐了:“是我打给你,又不是你打给我,要浪费那也是浪费我的话费吧?”
“滚!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浪费你话费和浪费我话费有什么区别!”
“好,好。”他低笑着让我,中低频的嗓音在电话里显得愈发有磁性,“你的钱我可不敢浪费,钱比我重要,对吧?”
“哼,知道就好。钞票是我正宫娘娘,你勉强算我三姨太。”
程维无语片刻,问:“……为什么我才排第三?第二是谁?”
“小流。”
“……”这回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然后我明显听到程维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小刘?”
我好笑地补上一句:“是只狗,我养的。”
“……”
我哈哈地笑了老半天,凑着话筒说:“爱妃,你刚才不会是吃寡人的醋了吧?”
“没有。”斩钉截铁。
哎哟喂,嘴还挺硬。
我挑挑眉,贼笑:“真的?”
“真的。”
“骗人的吧,谁信你,哈哈哈。”
“……祝霖。”
“嗯?”
“……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了?”
“滚!你才被门夹过了呢!”
我们一来一往尽扯些比方便面还没营养的琐碎话题,聊了好半天,有些口干舌燥。我端起床头柜上的温开水喝了两口,听筒里静了静,然后程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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