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一个人租屋来讲,一厅两房算是很奢侈了。苏亚卿是仗着关系才一个人霸着这么大的空间不放,可他以为沈俞晏是想找人合租的,但越看他的态度,就觉得他没有想分租的意思。
沈俞晏走进走出的看,苏亚卿也就跟在他后面走进走出,突然沈俞晏一个打住脚步,回过头正要说话,就看到跟着他打住脚步差点跌倒的苏亚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亚卿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失败到了极点。他捂着刚刚怕撞到沈俞晏而硬是打转了一圈撞上墙壁的鼻梁,觉得丢脸到家了,吃痛地眯着眼问:「怎、怎么了吗?」
「嗯……如果我稍微改造一下房子的景观,可以吗?」
苏亚卿还遮着鼻子:「改造?不要毁掉墙壁都行。」
沈俞晏笑:「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签约?」
苏亚卿吓了一跳。沈俞晏是第一个联络上他的人,他压根没想到这间房子会抢手到马上被租走,因此根本还没准备好合约书。
有人来租房子是好事,而且这件事处理得这么快,他肯定会受到阿姨大力的赞赏,这都是好事。可是苏亚卿想起楼上那个万年发情的住户,就觉得轻易把房子租出去很有罪恶感。
他扭捏了半天,正义终于战胜了他:「可是沈先生,有件事我觉得我一定要跟你说,就是,楼上那个住户……晚上很吵的。」
「很吵?」
「对,不过他偶尔白天也很吵。」
他才刚讲完,楼上就传来一阵吵闹声,然后有重物摔在床板的声音,没多久,就传来激烈的呻吟。苏亚卿听了这么多天,还是觉得很不习惯,他是个保守的东方人。于是他抚着额,虚弱地说:「就像这样。」
沈俞晏盯着天花板看:「他们没被投诉过吗?」
「投诉了没用。」苏亚卿摇头。
上头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他就越不自在,干脆拉着沈俞晏的手往外走,来到外头路上,那声音才小一点。虽然楼上精力旺盛不是他的错,他却有种家丑外扬的感觉,非常羞愧:「所以你还是考虑看看要不要租吧。」
沈俞晏看了他一会,再抬头看楼上,不在意地微笑:「没关系,我想租。」
苏亚卿呆了:「真的?」
「嗯,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一个住的地方而已。」说着他收回视线,望向苏亚卿:「那么房东先生,我什么时候能签约?」
苏亚卿一脸傻傻的,突然掏出记事本猛翻:「嗯……后天怎么样?后天下午的时候。」
沈俞晏点头:「好,我白天的时候都有空。」然后对着苏亚卿笑。
苏亚卿看着他的笑,还是一脸傻傻的。
隔天跟前辈约出来吃饭的时候,苏亚卿忍不住就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幸运得非常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前辈彩姐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总是能适时给这个小后辈一点解决烦恼的办法以及一些建议。
彩姐听完他这样说,搅动咖啡的动作缓了缓:「你知道那个沈什么,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苏亚卿一脸正直:「不知道,没聊过这个。」
彩姐大眼睨了他一下:「不知道你就租啊?要是他没工作怎么办?」
「不至于吧?」
有时候她实在受不了这个没心机的男孩子。彩姐又说:「不管怎么样,至少可以肯定他做晚上的工作,而且大概不常回家。」
苏亚卿觉得很神奇:「你怎么知道?」
「不然他怎么说白天都有空,而且还不计较环境的急着租?」
「彩蛆你好厉害,你是个侦探。」苏亚卿赞叹完又问:「这样不好吗?」
「我怎么知道好不好,我又没见过他,能定时缴房租的房客都是好房客。」说着她又问:「他长什么样子?」这句就纯粹是好奇着问了。
「很斯文,跟我差不多高,皮肤很白,」想了想,他说:「对了,有戴耳环,而且穿着满有品味的。」
彩姐很肯定地说:「那他是个CAY。」
苏亚卿有点生气:「你怎么能肯定?」
「他戴耳环,而且穿着很品味。」彩姐说得振振有词。
苏亚卿不能认同:「我没戴耳环,穿着也没有品味,但是我也是个CAY!」这句话还说得特别大声,隔壁桌都转过头来看了。
彩姐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你非得出柜给全世界人听吗?好啦,不要管那个沈什么的了,你觉得好就好。」说着又把话题绕回工作上:「对了,你那段究竟写好了没?」
话题一扯回来工作,苏亚卿手里摊着的咖啡抖了下:「有、有啊。」
彩姐瞪他:「记得啊,谁拖进度我砍谁。」
「我知道啦……」他说得很小声,脸上明显写着「我很心虚」几个字。「彩姐,有没有什么地方又能待通宵又有气氛的啊?啊,重点要安静,不要吵。」
彩姐歪着头:「那里吧。」然后从皮夹中拿出一张名片,压着挪到苏亚卿面前。「最近新开张,我朋友是那里的老板。」
「这是什么?夜店?」
彩姐瞪他一眼:「你长不长常识啊?去过音乐性质的PUB没有?这是走气质路线的。」
苏亚卿接过来看,觉得名片做得满漂亮的,上头用特殊的字体写着「印向」。他翻来覆去地看:「感觉像是有很多厉害的人会去的地方,我去了会不会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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