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凭什么要帮你?」乌恒矾嗤笑了声,又重重的顶了下已经神志混乱的女人。
辛然受不了那方女子的浪荡尖叫,只想快点结束这荒唐对话,「我说,你不想看看他的孩子吗?」
那方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叮叮咚咚的响动,还有像是整个身体翻下了床的沉闷钝痛,辛然的脸上情不自禁浮上了一抹有点无奈的笑容,很淡,在顷刻间就了无踪影。
因为不用他说,他就知道对方的那里肯定瞬间便软了下来。
「你说什么?」
乌恒矾不顾被自己踢下床的妖艳女子抱怨连连,抬脚步入浴室关门,将那现在听着如此恶心的娇柔声隔离在外,「他妈的辛然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你以为玩弄老子……」
「你不知道嘛,也是正常,」辛然丝毫没有被对方的粗言粗语所影响,「谁叫当年郁锦川封锁了消息呢,倒也确实,他可能是最不想接受那种事实的人吧。」
乌恒矾的脸冷了起来,他抓起手边的玻璃杯一把将它捏个粉碎,连玻璃渣刺痛了手指、鲜血滴落也没有察觉,话中是满腔的愤恨,「辛然,老子告诉你,如果你说的有任何一句谎言,看我……」
「你那些解剖刀还是用来去捅自己的屁眼吧。」辛然淡淡的回了句,「就是这个交易,要不要看你,如果做得好,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的儿子,在不让郁锦川发现的情况下。」
「呸!凭什么,锭维就是被那家伙给害死的,老子还真不信他……」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锦川他现在在抚养他的孩子,信不信随你,包括任何其他的你没有弄明白的疑问,我都可以告诉你。」
辛然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
乌恒矾想着,那个时候,他又怎么会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学长,会有如此、如此……
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时候彻底改变的呢?
答案不用说,却都心知肚明。
「我同意,你要查什么人?」
辛然哼笑了声,对方却老实的不再说话,等着他回答,辛然不再刁难,「很简单,我知道你最近在黑白两道混的是风生水起,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去帮我弄清四年前一个叫做丛方叔的人向地下钱庄借了多少钱,还有这人的下落,以及借给他钱的那个帮派的幕后黑手。」
「我说前辈,这些东西你完全可以让那姓郁的混蛋去查吧,你和人家关系那么好……」
「你到底要不要查?」
「好,好……」乌恒矾受不了似的撇撇嘴,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忍耐极限,「郁锦川那混蛋,老子总有一天要剁了他!」
「你别忘了,锭维的死你也有一份责任。」
辛然抓紧着手机,又怕吵醒屋内正熟睡的人,他走出门去,「你要是敢动他一分,别怪我不客气!」
「靠!」那端传来男子沉重的喘息,听得出他正在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
辛然知道自己又将那伤疤重新揭开,但此刻他别无他法,丛杉无助的神情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不能不管。
「我知道了,事情结束之后,你一定要带我……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还有……还有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我。」他突然又气不打一处来,「靠,你们当年居然……一个个都瞒着我……明明锭维都那样嘱咐我过……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既然看你态度这么好,我就先付一部分订金吧。」辛然淡淡说道,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埋怨,「我可以告诉你,当年锭维之所以要离开,正是因为那个孩子。」
「什……」乌恒矾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挂断收线。
垂下头,他将手机收好放入口袋,打开门却看见方才欢爱的女子,正在门前娇嗔的看着自己。
「矾……」
酥麻的声音贴了过来,附带着那柔软的胸,乌恒矾从未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刺眼,连同她身上那刺鼻的香水,都让自己作呕。
「滚出去。」
「啊?」女子娇滴滴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懂他说的话,手还不由自主的向对方的下体探索着,好让双方能重新体会方才被打乱的温存。
「我的话不重复第二遍。」
女子终于停下了手,在对方冷若冰霜的注视下,气冲冲跑出酒店的房门。
乌恒矾慢慢下滑坐在地上,他将手抚在额头上,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房内那莫名的情欲味还未散尽,但他已经毫无兴趣,其实那女子面容姣好,胸也很有料,而且完事后从不拖泥带水,修养也很好,正是他喜欢的性格。
正确的来说,是他曾经喜欢的性格,是他曾经在遇见那个人之前喜欢的性格。
一个人到底有着怎样大的影响力呢,他其实并不知道。
只是因为一个已经去世快十年的人,就算到现在,有着任何蛛丝马迹,他都会奋不顾身的除开一切私心杂念,去转头寻找。
他居然有儿子。
这个发现最惊讶的,应该不是自己吧。
乌恒矾有些自嘲的想着,那个人,那样偏激而霸道专横的性格,竟然会允许他与女人生孩子,并且还将那个孩子抚养成人。
或许真的像那样,即便是幽灵或者魂魄之类的,他也想见他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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