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聂锐宁低下头,握紧了洗手台冰冷的边缘。
回到包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安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人事不省的趴在茶几上,丁丁估计也唱废了,和小刀抱成一团睡得鼻孔冒泡,阿飞昊天瘫在地毯上,林冉靠在沙发边,所有人都睡著了。
深夜时分,褪去喧闹外衣的包间里,只剩下音箱传出的单调旋律。
聂锐宁走到电脑点歌台前,手指顺著菜单,一页一页往下翻。
苍白色的屏幕抹去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调低音量,随手按下一首歌,温柔的女声轻轻地从音箱里传出来──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
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
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为你改变
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
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
林冉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他看见一个身影曲著腿靠坐在墙角,周围一排东倒西歪的酒瓶,坐在墙角的人一会儿吃吃的发笑,一会儿又抱著酒瓶靠在沙发扶手上发呆。
林冉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昨天从聂晴那里打听到的电话号码。
长腿跨过地上无数尸体,林冉走过去,在聂锐宁面前蹲下来。
蒙上灰尘的双眼无法聚焦地看向自己,林冉伸手摸了摸聂锐宁的头发,将拨通的手机放到了他的耳边。
电话通了。
话筒那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挂断的意思,聂锐宁有些茫然地眨眨眼,见林冉冲他点头,便慢吞吞地将脸颊朝耳边的手机贴过去。
“……阿慕?”
大脑因为酒精的关系已经混沌不清,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聂锐宁只是无意识的重复著这两个字。
“阿慕……阿慕,我很想你……”
抱著手机小声的呓语,开始还能清楚地说话,到最後终於变成哽咽的啜泣,林冉将手机从聂锐宁的手里抽出来,淡淡对话筒那端说了一句──
“他很爱你,如果你不要他,就让给我吧。”
挂断电话,将哭倒在地的聂锐宁抱起来,林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6鲜币)天下无雷 53 寻夫记(上)
比宿醉之後醒来更悲剧的是什麽?
是宿醉醒来之後又宿醉!
聂锐宁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欲裂得觉得自己可以直接乘风归去了。
天花板不是熟悉的白色,暧昧的暖黄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此处不是你的窝,聂锐宁瘫在床上,昨晚种种画面如播放器快进似的在脑子里呼啦啦闪过──
失恋、K歌、酗酒……
以上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完全具备一切酒後乱性天时地利的条件。
如果老子外遇了,这辈子也就不用去见阿慕了。
聂锐宁叼住被单,默默发誓。
抱著必死的决心,聂锐宁扭头去看旁边,很好很纯洁,纵然是足以容纳两个人的KING-SIZE超大情侣床,除了他自己,床上并没有任何疑似奸夫的肉体存在,聂锐宁长舒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光滑的丝被顺著赤裸的身体滑下去,一直滑到了腰间,除了下半身的关键部位,其余风景一览无遗,聂锐宁惨叫一声赶紧跳下床,飞身扑向垃圾筐。
干净的垃圾筐,甚至还散发著空气清新剂的淡淡的柠檬香,聂锐宁抱著垃圾筐来回检查了三遍,很好,没有卫生纸团,也没有安全套。
聂锐宁抛下垃圾筐,欣慰得两眼泪汪汪。
尽管昨晚醉得人事不省,好歹脑子没进过水,那麽点朦朦胧胧的印象还是有的。他似乎给吕慕打了个电话,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丢人,最後更丢人地被林冉整个打包弄走,当时醉晕了不知道要去哪儿,现在他悟了,原来是来开房了。
床铺除了自己拱出的猪窝造型,没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其实男人真醉了是硬不起来的,聂锐宁後怕的想,还好他们俩都喝醉了,否则不管是A插B还是B插A,这故事都注定要悲剧END了。
洗漱穿戴好衣服,聂锐宁径直下楼退房,他还没有勇敢到躺在双人床上继续等林冉回来的地步。前台小姐长得很甜美,双手接过聂锐宁的房卡,温柔地说了句请稍等,手指就在键盘上一阵劈里啪啦的敲。
聂锐宁靠在前台百无聊赖地等,还好他出门前皮包里揣了点钱,否则今天付不了房费,他只能以身殉酒店了。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著,前台小姐递过来一个信封。
“520房间的聂先生是吗?你的朋友留了一个信封让我们转交。”
聂锐宁满头雾水地接过来一看,瞬间满脸黑线。
白色的信封皮上俨然用大红色的水彩笔写著:To my love 聂锐宁小宝贝(亲启) PS:昨晚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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