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慕?”
“嗯。”
“可是你室友说你回C市了?”
向来淡定自若的人竟然也露出微微局促的表情,他捧著泡面盒沈默了一会儿,才放下碗低声道,“那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哭得很厉害……”
吕慕停下来,转头看聂锐宁,然後抬手摸了摸他因低垂著头而露出的後颈。
後面的话都不需要说了。
聂锐宁听完这句话,只觉得脸也在烧,眼也在烧,他低头盯著自己两只手,握在膝盖上的拳头微微发白,两人一时都不再出声,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自己发烫的脸庞。
“怎麽偷偷跑来A市了?”
三分调笑的口气,却带著七分纵容宠溺,吕慕安静地看他半晌,便倾身过来吻他,嘴唇贴合的前一秒,聂锐宁猛地转头躲开了。
“呸,谁偷偷跑来的!老子是坐著飞机正大光明飞来的!飞来的你懂不懂?!”
吕慕坐在床边,望著聂锐宁只是笑。
“飞来做什麽?”
“飞来跟你说分手!!”
俨然化身炸毛狗的聂锐宁嗷嗷咆哮。
“你舍得吗?”
“屁话!你以为你是吴彦祖?!”
“可是我舍不得。”
吕慕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聂锐宁下意识想後退,却被吕慕抓住手腕拉进怀里,鼻端是阔别许久的、再熟悉不过的温暖气息,纵使心口不一如聂锐宁,也无法否认在身体接触的一刹那,绷得紧紧的神经,终於放松了下来。
“想我吗?”
“不想。”
“我很想你。”
“关我鸟事。”
“锐宁,你总是这麽嘴硬。”
温热的气息吐在裸露的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脖子耳根被唇舌细细舔弄了一阵,便禁不住有些意乱情迷,直到吕慕的手顺著他睡衣下摆探进去,大有将他就地正法的架势,聂锐宁方才想起两人之间还有许多旧账未及清算。
用力将吕慕推开,聂锐宁冷哼一声,“糖衣炮弹先收起来,快给本少爷交代,你怎麽会跑回来的?”
吕慕被他粗暴推开也不著恼,只靠著电视柜微微一笑,“昨晚下飞机才看见你发来的短信,打回来你又一直关机,怕你跑掉,只能订了早班飞机追回来。”
聂锐宁瞥见他俊秀的脸上果然带著遮掩不住的倦意,心头微软,嘴上却说,“之前你不是很横吗?又挂我电话又音信全无的?”
吕慕淡淡地看著聂锐宁,“先挂电话不回短信,还跑去跟女孩子相亲的人,不是锐宁你吗?”
聂锐宁吃惊地睁大了眼,被老妈逼著去相亲这件事他从来没跟吕慕讲过,一是怕他误会,二是他本来就没上心,如此郑重其事的交代一番,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却不知道吕慕又是如何知道的。
自知理亏的聂锐宁一时哑口无言,吕慕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那天晚上接到学校申报交换学生的通知,本来想找你商量,偏偏你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好不容易打通了,没说两句话又被挂掉,後来去你家找你,聂妈妈很开心的说你相亲去了,说你对那个女孩满意得不得了,还嘱咐她千万不要告诉我。”
聂锐宁一听头就肿了,“拜托我妈说的话你也信,就她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嘴,我对你怎样,你难道不知道?!”
“如果只是聂妈妈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吕慕伸手按住聂锐宁闹腾不休的爪子,“可是我在Cage等了你整整一晚,你还是没有来。”
“锐宁,我也会害怕的。”
总是无所不能的吕慕。
总是令人羡慕的吕慕。
总是在自己迷茫无助的时候稳稳牵住自己手的吕慕。
只因为自己而患得患失的吕慕。
聂锐宁咬紧下唇,心头堵成一团。
“阿慕,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嗯。”
“那次相亲我是去了,我妈逼的,咱俩在一起,终归对我妈不起,我想著如果相亲能够哄她开心,便哄一天是一天。”
“嗯。”
“阿慕,我很想你。”
“嗯。”
“很想很想你……”
“嗯。”
明明不想那麽软弱的,说到最後还是喑哑了嗓音,离别太苦,直至真真切切拥抱著彼此,听到对方沈稳的心跳,压抑许久的思念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的宣泄。
“阿慕……”
“嗯?”
“你能说一句除了嗯以外的话吗?”
吕慕轻笑出声,他托起聂锐宁的头,眼角眉梢带著难以察觉的动容。
“锐宁,我很想你,比你的很想很想,还要想你。”
(15鲜币)天下无雷 56 我叫H
吕慕的额头抵著聂锐宁的额头。
两人隔著极近的距离对看了好一会儿,嘴唇慢慢向彼此靠近。
久违的吻。
吕慕轻轻摩挲著聂锐宁红润的嘴唇,舌尖描绘著美好的唇形,并未急著探入他的口腔。灵动的舌头若有似无的滑过唇瓣又探入齿列,有种被侵犯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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