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疑惑不解的询问了何莹,得知事情后差点飙脏话。
“我靠,安时究竟带没带脑子。”
何莹怕他声音太大惊扰后头还在埋头苦干的人,影响他们,连忙让他禁声。领着陈圆回去继续干活。
陈圆嘴里骂咧声不停,舀了几勺水后,突然“卧槽”了一声。
他道:“我水管还没拿呢。”
陈圆脱下雨鞋进了屋,在杂物间找了一通找到了他所需要之物。
他拿着水管,思索着去找李工探探情况。
陈圆上了楼,行径一半有点内急,正欲下楼,就听楼上传来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
陈圆觉着奇怪,他脚步轻轻,一步步继续上了楼,他拐了弯,头一探便见安时呆滞的站着,脚边碎片茶水四溅。
陈圆一看到她就气急,他探出半个身体刚要上去,又缩了回来。
楼梯口的房门开了,陶教授同顾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入目就是安时泛红的眼眶。
她嗫嚅着开口:“我.....”
陶教授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道:“笨手笨脚,还不收拾了!”
安时一愣连忙蹲了下来捡碎片,她的手有些颤抖,锋利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瞬间涌出滚落在地板上的水迹里,血液在水中延伸开来,很快就鲜红一片。
陶教授丢给她一个手帕:“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去包扎。”
安时一听捏紧受伤的手指头都不回的就跑。
陶教授看着她离去直至消失,良久后,他转过头正要回房,就见顾英似笑非笑,黝黑的瞳孔里像是看透了一切。
陶教授被看破了也不解释,只是淡定的回以一笑。
陶教授随着顾英进了房门。
陶教授的房间比起其余人的房间稍大一些,布置大致相同只是多出了卧室一侧的一间小茶室,以竹帘分隔。
茶室很小,狭小的茶室中只塞的下一个贴墙而立的小柜,柜旁紧贴着一张小几,小几下方布置了两个蒲团坐垫。
蒲团以蒲草而编,顾英垫着它盘腿而坐,陶教授将温完的茶具一一用茶夹夹出,从一旁小柜暗格中拿出一团茶饼来。
茶叶以锡纸而裹,兵兵球大小,陶教授小心翼翼拆了开来;执起一旁茶桶中的茶拨,拨散一些茶叶,放入紫砂壶中,冲入滚水,几分钟后又翻倒出来;来回两次直到茶水浓度适宜才倒入茶海中,将顾英桌前白瓷杯中蓄上七分满。
茶水未动,顾英随手找了本
书翻看,似是等着陶教授开口。
陶教授轻笑道:“顾先生,茶凉了这普洱滋味可不如现在了。”
顾英翻动了一页纸张并不说话,他细细品读着,突然将手中书本往桌上一摊,抬手指着书中的几个字。
他道:“啧。这焦大还真不是个拧得清的。”
陶教授望着他所指的那几个字,微微一愣,随后若有所思,他低头抿了口茶道:“顾先生说的是,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陶教授心下了然,那书本不过就是有关茶道的,何来的焦大。
焦大焦大,红楼梦中的一个小角色,顾英知晓他喜爱红楼梦,故提了其中一角提点他。
焦大醉骂,是红楼梦中揭露上位主子淫逸生活的一个片段,焦大是宁国府中的老仆,仗着曾经救主劳苦功高,府中主子都担待他,一日醉酒焦大失了分寸,大骂府中主子生活混乱淫靡,因此落得个马粪填嘴的下场。
顾英的这句话无外乎就是警告他们不要没了分寸,不将顾屿非放在眼里,纵使他顾英不在这里,也容不得他们撒野。
顾英平时从不会说这话,想来这次是他真的动怒了。
跟明白人说话总是比较省心的,顾英的目的达到了。
他将书本往小柜上一放,拾起白瓷杯轻轻一嗅,语气淡淡宛如闲谈:“陶教授这手艺是越发精进了。”
陶教授低头给自己续了些茶,他道:“要说这茶艺,那是比不上你的叔叔的。”
顾英拿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他抬眸看了他一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顾英:“术业有专攻,陶教授你医术精湛,这就足矣。”
陶教授举杯示意,随后也一干而尽。
“我必鞠躬尽瘁。”
顾英闻言笑了,寡淡的面孔因这一笑都生动了起来,他说道:“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们相视无言,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场谈话到此结束,陈圆的听墙角大业也就此终结。
陈圆鬼鬼祟祟贴在门板上,其实并不能听清什么,但他莫名觉得刺激,直到里面有走动声传来他才悄悄退去。
半路途中,陈圆意外碰到了安时。
陈圆心里的气还没出,一见着她就白了一眼,他没说什么;楼道之中丁点吵闹声都会回响放大,陶教授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在此争执必定引起陶教授他们的注意。
他是心直口快,但不代表没脑子。
安时哭的梨花带雨,可惜陈圆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有些不耐烦,当即就要同她擦肩而过。
“我看到你听墙角了。”
陈圆:......
安时刚刚下来他是避开的,他也亲眼见她离去,感情她是又偷偷折了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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