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了看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探过身就近问向一旁的骆东升。
骆东升百无聊赖的拿着笔在纸巾上涂鸦,他的涂鸦颇为抽象,洁白的纸巾上很快就被他涂的东一坨西一坨。
骆东升头都不抬:“你没听错,就是安时。”
林一一张大眼睛,表情狰狞,瞪向安时的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擅离职守?她逃过了刮墙皮,理猪圈的活还不满意?”
林一一又气又无语。
骆东升抬笔又细细勾勒了两笔他的抽象画,终于完工,他打量了一翻,就将纸巾揉作一团,塞入口袋。
他忽然转头看向她勾唇一笑,笑容里带着三分痞性,林一一看的一愣,心跳都快了一些。
她回过神来,暗骂了一声:“笑笑笑,笑什么笑。”
骆东升皮相生的很俊,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林一一也曾动过心,但骆东升并无意,渐渐的她也就断了心思。
骆东升:“你要是像她那样,你也不会至今单身了。”
骆东升拎着笔点了点桌面,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往安时那处瞥去。
林一一有些恼怒刚要发作,就见骆东升示意她看去。
那边,安时已经哭上了,点点泪花砸在桌面上湿了一摊,她抽抽噎噎着,眼泪越积越多,两手握拳。
她狼狈的抬手擦去眼泪却意外暴露了她手上一道不小的伤口。
伤口没有包扎,从食指处一直延伸到手掌,此刻那道结痂的口子因为她的用力绷裂开来涌出了不少血珠。
两个小姑娘倒吸了一口凉气,错愕的望着她;就连林一一看的都吃惊不已。
安时觉察到大家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像是怕大家发现连忙塞回了桌下。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会儿三个姑娘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张晓忍不
住道:“你这伤...”
安时低着头,她抿了抿唇,狠狠擦了擦眼泪。
她道:“都是我不好,这伤...没关系的,这是我的失职。”
两个小姑娘不忍心了,包括林一一也没像往常一样怼她了。
林一一平时也就看不过她的做派,跟她的恩怨还没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现下安时都这样了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张晓是个心软的姑娘,她是想想那道伤口都觉得疼,她起身,小跑着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她往安时旁边一站就要给她消毒包扎,安时起初有些抗拒,但是执拗不过她还是任她去了。
碘酒碰触伤口那是烧灼般得疼痛,何况安时伤口不小,她当即便忍不住呼痛。
张晓瞧着安时疼的满头大汗,越发小心了,待包扎完成后她自己都出了满头汗。
张晓将箱子放了回去,坐回了座位。
餐厅里一时静寂无声。
安时看了看手掌上的层层纱布,又看了看大家。
她眼眶红肿不堪,头发都有些凌乱,看着很是憔悴。
安时是很在乎她那张脸的,平时有颗痘痘都要难受半天,如今她是全然不顾了,大概是过于内疚。
她声音嘶哑:“我贪凉吃坏了肚子,你们都走了,我想着顾先生和顾少爷还说着话就去了。”
“回来,李工帮我照看了顾少爷,姐...陶教授的烧壶坏了,让我去厨房烧了水,我将水倒入茶壶里,回去时茶壶突然爆裂....”
“这....”
宅子里的茶器在他们来时就有了,热胀冷缩下确实有爆裂的危险。
三个姑娘不由得头皮一麻,想想都后怕。
听到这里陈圆突然一拍桌,他道:“我说怎么在垃圾桶看到带血的碎片,原来是...”
安时强颜欢笑:“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这不能怪你,你好好养伤才是,怎么能不包扎呢,都说手是第二张脸,女孩子家家的万一留了疤可咋整。”
坐在一旁的张叔有些心疼,小姑娘脸都苍白苍白了,还在不停得道歉,她这个样子,就是他这个大叔都看着心软,无法责怪她。
“张叔等会炖点药膳给你补补,可千万不能留疤咯。”
安时唇色发白,她道:“我自个儿包扎了但半夜觉得难受又拆了,早上起来的急就没来得及...”
随即她感激一笑:“麻烦张叔了。”
“哪里哪里”张叔摆手。
这事几乎已经尘埃落定,陶教授见大家都已经默认不追究了,便也没在说什么,临散会时他说了安时几句让她注意,此事便就此揭过。
****
夜晚,陶教授的房门被敲响,开门后就见安时站着。
他像是料到她会来,什么都没说就迎她进了门。
安时跟着陶教授往沙发上一坐,先开了口。
“姐夫...”
“今天这事就过了,大家都不会再提。”
安时点了点头,她抬手看了看手掌目露心疼。
陶教授将她的眼中情绪看在眼里,他说道:“你不付出点怎么得到想要的结果呢。”
安时:“可是...”
陶教授打断了她:“没什么可是,你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安时垂眸不说话,半响才开口道:“姐夫...顾先生怎么没有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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