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满屋碎布条,而是顾屿非身上犹如叫花子的打扮而感到心塞。
其实说他叫花子已经算是抬举他了,毕竟现在乞丐混的在差也不至于满身破洞。
顾屿非这身衣服上下没一处完好,堪称衣衫褴褛现场版。
骆东升都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好好的裤子都快成开裆裤了。
顾屿非似乎非常满意,看到骆东升难得的笑了下,还美滋滋的转了个圈,像是在展示他的“战果”
那小表情就差说,我美么。
骆东升按着脑袋,脑阔疼的厉害。
我要说你美我良心过不去,我要说你不美你又不高兴,做人真是难。
顾屿非眼巴巴的看着他,骆东升倍感压力,想了半天才违心夸赞:“别致”说着又加了句“创意。”
顾屿非乐开了花,小眼神那叫一个得意。
创意?那可不,他可是绞尽了脑汁的呢。
顾屿非美滋滋的再次沉迷在了自己的“美色”当中。
窗边的一盏落地镜下遍布了衣服的碎片,随意丢在地上的剪刀大张着,闪着锋利的光;顾屿非看都没看,轮椅一转就压了过去。
“砰”
轮椅碾压而去,锋利的剪子瞬间戳破了一侧的轮胎,轮椅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了下去。
顾屿非呆呆的看着镜子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那侧的轮胎,使劲想转个身,轮椅却如同老太太走路,吱呀吱呀颤颤悠悠。
顾屿非暗骂了一声不争气,回头看了看还杵在门口的骆东升不客气道:“过来。”
骆东升如他所愿,刚站定,顾屿非又让他背过去蹲下。
骆东升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刚背过身去,顾屿非便八爪鱼似的攀了上去。
随后他雄赳赳气昂昂的都指着外面喊道:“出发。”
骆东升一愣:“去哪?”
“逃啊。”
“你是不是傻。”
顾屿非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不机灵,他虽然是不晓得他是怎么过来的,但既然他意图加入葬爱家族,那自然是不会害他的。
葬爱三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有小弟乐意效劳他为什么不用。
骆东升有点懵,他第一次知道逃跑还想着“梳妆打扮”的。
顾屿非暗叹着这人的木纳,两腿夹在他的腰上使着劲儿。
“快走快走。”
骆东升叹了口气,驮着他下了楼。
这座宅子布局和林间的那座有些相似,整间的格局一目了然。
顾屿非老远就看到了坐在餐椅上的钟老,他没由来的往骆东升身后躲了躲,仿佛这样他就能不被看到了似的。
可惜钟意早就眼尖的发现了他。
钟意心情不错,晨起的颓丧已经消失殆尽,这会儿看到顾屿非立马挥着手。
顾屿非往后缩了缩,两条腿都从骆东升腰上滑了下去,两手拽着骆东升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骆东升都快被勒断了气。
脖子暗含命脉,是一个人最脆弱的部位。骆东升纵使力气在大,也是受不了的。
他正想把顾屿非拽下去,就听他在耳边悄悄道:“快,现在就跑还来得及。”
骆东升默默看了看门口的两个健壮的保镖。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短小的一天~
作者君努力cu长~
第37章 放荡不羁葬爱三少06
顾屿非到底是没能走成。
一是失去了天时地利,二是他打不过那两个保镖。
顾屿非一向是个识时务的,门口的保镖一看就好不惹,何况还是两个。
骆东升趁机将他拎到了餐桌边;顾屿非苦巴巴的拉着脸,落了座后是哪里都去不得了。
顾屿非不说话,低头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就是不往钟老那边看。局促的样子不知道得还以为那是洪水猛兽。
他其实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唯独会对钟老这样。
钟老身上仿佛有种魔力,顾屿非一看到就难受的厉害;他说不出哪里难受,但扎心般的疼让他无法忽视。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反常其实是在逃避着什么。
钟老看着顾屿非的反应内心酸涩不已,万分后悔迟迟没去找他。
否则顾屿非怎会如此。这明明是他的家,这拘束的样子哪里是对待家的样子。
他的乖外孙啊,曾经纵使顽皮捣蛋无法无天,但每次见到他老人家无一不是态度亲昵的。
如今,不过短短半年,什么都变了;明明容颜如旧,人却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钟老不经想,他当初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老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年年月月的时间带给他的不止年华老去,还有丰富的阅历。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该见的不该见的他都见过,钟老不会单纯的相信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变成这样。
虽然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意外,但要论天灾,他其实更信人祸。
总之无论事实如何,顾屿非必须留下来。
钟老没有难为顾屿非,默契的和钟意只字不提;餐桌上一时只剩下餐具磕碰声以及食物的咀嚼声。
晨起,腹空,顾屿非拒绝就餐的念头,很快就被食物的香气吸引,没坚持几秒便弃兵解甲的伸出了手;一边吃还一边自欺欺人的诬陷是早饭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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