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虽然想像过挺多版本……但是很多时候……”纪如松托着腮考虑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自己的措词,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说,“我就从几个方面分析吧:文章当中虽然不多,但是几次出现过时下流行的用语,这是一;案件虽然环环相扣,可是其中偶尔可以看得到一些近期案件的影子,这是二;言之的笔触细腻,文笔很有些讲究,偶尔出现的脏话也有一些故意修饰过的感觉,这是三;文中人物有音乐家和插花艺术家等等艺术家,所以他对各种艺术都有所涉及,涉及的还很深,这和作者平时的积累有关,这是四;小说人物中除了一些特定人物,大多数主要登场人物都有注重各人形象方面的描写,这应该能一定程度折射的出言之本人的性格,这是五……
“综合上面这些因素,我觉得言之是一个工作或者人际关系网和警察有关联、爱读书爱看报看新闻的、有眼近视、比较注意形象的、内敛斯文的年轻人,应该不会像你说得那么夸张。”纪如松想了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玩笑话,“当然了,也不排除你刚才说的那种可能性,说不定言之说话其实带脏,从来不注意个人形象,形容猥琐,他所有在小说里写到的都是故意掩去本性写的。”
好厉害的警察的直觉!谢呈尹听了纪如松的分析之后,顿时感到背后发凉,深深体会到了纪如松身为队长的实力,也深深地后悔自己引出这么一个话题,他竟然通过小说能分析出这么多条条款款来,而且还猜得八九不离十,难怪他在分析案例上这么有一套。
谢呈尹心跳如鼓,生怕纪如松这时再冒出一句“其实我觉得你挺像的,你该不会是言之本人吧”的玩笑来,那他可就真要硬生生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不过好在纪如松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他的话题重心还是回到了签售会上:“这次的签售会是言之第一次公开露面,再加上我家老爸也是《祝漠》的书迷,也对这活动很感兴趣,可他说这都是年轻人去的地方,自己和这种环境格格不入,所以一再叮嘱我去,我要是不去,估计会被老爸念死,所以我最希望言之的签售会办在我不用出差、也不用值班的日子。”
居然连纪家老爸都是自己的书迷……这段话让谢呈尹几乎失去了说服纪如松的动力,只能指望在自己临近签售的日子,后者能多多出差或者恰巧在那天值班。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谢呈尹的身份既没有被纪如松轻松识破,他的小说也终于进入到了最终审核过稿阶段。
创作的过程由于有了纪如松“活生生的真人参与”,变得比以前更加有滋有味起来,写作也因此变得更加顺畅,有时遇到瓶颈,谢呈尹会换一个考虑角度,幻想着如果这时把事情交给纪如松来做,他会怎样解决,而大多数时候,卡文现象都会因此迎刃而解。
可以说除了偶尔因为被纪如松的一些动作、话语、或者身体接触而时而产生心跳加速或者脸上发烧现象以外,谢呈尹的一切生活都在正轨中平稳地渡过着,警局的工作和酷似小说人物的真人存在,对于一个破案爱好者来说,还是相当滋润的。
可是他本人却并没有多高兴,最让他感到焦虑的,是本来应该属于“好消息”范畴的、编辑一次一次的过稿通知,在最后一次校稿结束后,谢呈尹却因为纪如松近来动向不明,迟迟定不下发售日期,弄得编辑几乎一天两个电话,催着谢呈尹让他给个确定的日子。
虽然签售会举办的日子大部分取决于印刷成册的时间,但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作者本人的意见,毕竟作者实在抽不出空的话,事情也办不成,所以谢呈尹还有一些调整的余地。
因此,在那次不惜自毁形象也要阻止纪如松去签售会,却适得其反的事件过去以后,谢呈尹就时刻留意着纪如松的办案动向,就想等着他什么时候出差办案或者干脆赴外地学习什么的,就赶紧把签售会的时间定下来。
编辑催得越来越紧,谢呈尹也就越焦躁,在几乎顶不住编辑那边的压力,随便说一个日子妥协时,纪如松那边传来了一个重大案件的消息。
原来就在谢呈尹所属分局的管辖范围的商业中心内,发生了一起恶性金饰品抢夺案件,是集团作案,犯罪份子共有三名,他们不仅选择在人流相对密集的白天抢劫了一家知名购物中心内的金店,最危险的是,这些人还有枪。
在嚣张地抢走了价值三千多万的金银财物之后,他们继续大摇大摇地持着枪,乘坐犯罪用的的小轿车,最后消失在了民众的视线中。
金饰品抢夺案发生后,该金店内曾经一度发生巨大的混乱,直到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出现,才疏散了大部分群众。
这样的重大犯罪当然也引起了市里的极大重视,市公安局当即限该区的分局在一个月内破案,而由纪如松带领的小队作为分局中破案率最高的一支刑侦支队,自然而然地被委派到了这充满了危险和压力的任务。
在接手任务以后,纪如松当即指挥他手下的队员们分头展开了查访工作,由他本人带着两名技术人员,去现场搜集证据顺便安抚群众的情绪,黄超和另两个队员则被纪如松安排去调取现场和周边路段的监控探头,掌握犯罪份子的行动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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