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立刻抬头:“是吗?”
“嗯,做多了一个人的饭,最后两碟菜都没吃完。”
“倒了吗?”
“还没,在冰箱里放着。”
严钧颔首,垂着视线凝视着那两枚精致的袖扣,俯身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低声道:“热一下吧,我过一会儿吃。”
*
周末,严钧难得有了一整天的时间能够闲下来,两个人商量一番,吃过午饭后一同去往了B大。这里是严钧大学读书时的地方,而到了九月,常家昱也要入学了。
他们从东门进入校园,顺着种满了法国梧桐的道路往前走。
天气晴朗,白云洁净,树叶绿得发亮,一路上是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无论是人还是景都十分明媚。
“你曾经都在哪些教学楼上过课啊?”常家昱仰头,看着那楼顶矗立的几个大字问道。
严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淡淡笑道:“我在这里上学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这些楼很多都翻新了,甚至是新建的,只有那栋还有点印象。”
常家昱活动了一下脖子:“九月份我就来这里报道了,现在熟悉一下也挺好。”
“嗯,去那边看看吧。”
进了操场,常家昱慢慢地走到足球场的草皮上踏了踏,想到了B中的那个操场。
“以后可能就要在这里踢球了。”
他喟叹了一句,顺势躺了下去,草皮柔软,也不像春秋和冬季蓄着不少水汽,被暖热的阳光蒸得发烫。
常家昱朝严钧伸出手,后者也依着他躺了下去。
两个人随性地晒了会儿太阳,等到常家昱一摸头顶,烫手得厉害时,才说可以回去了。
他们在校园里绕了一大圈,从东门进来,从西门出去,中途走到了一片清澈的湖水旁。
夏日的阳光一照,水面上波光粼粼,如细碎的金子洒在上面。
常家昱欣赏了一阵,又看到湖边伫立着的一块石碑,上面用红漆在阴刻的大字上描出了“宛云”二字。
他心中一动,原来这就是宛云湖,下意识地便侧过脸看向身边人。
严钧神态自然,见他望过来,转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
又向前走了几十米,快要绕过宛云湖走到西门口的雕像处时,常家昱突然觉得几步之遥的人看上去有些面熟。
对方很快转过身来,他张了张口,叫了声“关哥”。
还真是关循。
他缓缓地走过来,朝两个人点了点头,淡淡地带着笑道:“你们也来B大闲逛吗?”
“嗯,没事来转转,熟悉一下自己的大学。”常家昱回答道。
关循颔首,侧首看向涟漪阵阵的湖面:“我大学也是在这里读的,今天回来也是本着怀旧的想法。我记得东边那里曾经是没有喷泉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都变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怅惘,让常家昱心里五味杂陈。
关循和严钧曾经是恋人,这件事他已经知晓,而关循应该还没有恢复记忆。
这片湖水也曾是他们两个人感情的见证,那时候他自己和严钧不过是陌路人。只是阴差阳错,如今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已经有了不同的关系。他没有立场将往事直接告知对方,这段关系也确实尴尬,在这里相遇着实有些尴尬。
三个人简单地闲聊几句,彼此告别,常家昱和严钧绕过湖,从西门离开了B大。
坐进车里的时候,常家昱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懒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手肘撑在车窗沿上打了个哈欠。
严钧插入车钥匙,看他一眼:“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常家昱笑笑:“有点想睡午觉了。”
“现在就回家,在车上也可以睡一会儿。”
“唔。”常家昱侧身,靠在严钧的肩膀上,头顶在对方的脖颈上蹭了蹭,后者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才发动车子。
不远处,一袋水果掉在地上。
常家。
小女儿沫沫已经有了半岁,长相也不似刚出生时那样皱巴巴的,长开了一些,看上去倒有几分像常镇丰了。
沫沫还不会说完整的话,但是偶尔能够冒出单字,叫“爸”的时候口齿不清,但是常镇丰听得是心花怒放。
这不,刚才叫过一声,常镇丰高兴地将女儿抱起,摸了下□□。
得,又得换尿片了。
他这段时间在家里休假,不用处理繁杂的项目,过得挺舒心。门铃响时,常镇丰刚给沫沫换完尿片,立刻跑去开门。
来人是常家的一位远房亲戚,一般也只在过年过节时来往。常镇丰愣了愣,很快将人迎了进来。
将来时带的水果放到桌子上,接过茶杯,远房亲戚喝了几口,说明来意。
他是来找常镇丰办事的。
“我朋友那边想申请你们公司来接项目,只是不好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通融?”
常镇丰抚了抚腿面:“这恐怕不太好办,我虽然在公司里管事,但是项目不是小事,都是要走流程的,过不了关也拿不下来。”
“这没什么,我朋友现在就是缺一个走流程的机会,你给报上去,如果不合适再刷下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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