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何夕开了床头的灯,“你想听哪本?”
“都行。”沈易把被子裹在身上,等着牧何夕给自己念那些被夹在书里静默躺着的文字。
牧何夕随手拿了一本书,翻到中间开始读起来……
沈易听见那个让自己倍感温暖安心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轻柔的从遥远的电话那头传过来,“我希望住在异地的人会得到这纸船,知道我是谁。希望这些黎明开的花能在夜里被平平安安的带到岸上。
…………
夜来了,我的脸埋在手臂里,梦见我的纸船在子夜的星光下缓缓的浮泛前去……”
“沈易?”牧何夕轻轻的唤了一声,电话那头静静的只传来轻柔的呼吸声,“沈易,晚安。”
自从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暖了,沈易每天元气满满的只想好好工作,快点结束这边的事情,好飞奔回北京。
视频的时候,牧何夕也会提醒沈易“还有548天。”“还有536天。”顺便把当天吃了什么肉,喝了什么汤,梅姐又研究了什么新菜式都说给沈易听,馋的沈易直咽口水。
日子一天天过着,牧何夕有了沈易一周一次有时半月一次的视频电话做期待,倒也不觉得日子那么难熬了。沈易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忙的没时间睡觉,没时间吃饭,一收工倒头就睡,有时长时间工作站着吃饭也能睡着。
第38章 第 38 章
已有近半月没联系牧何夕了,不知道嘻嘻会不会又半天记不起自己这个老爸。
“老爸不在家。”嘻嘻为了区分自己的两个爸爸,把沈易叫做爸爸,把年纪大的牧何夕叫做老爸。
“老爸去哪里了?”
“医院。”
“其他人呢,爷爷奶奶呢?”沈易看到家里冷冷清清。
“他们都去医院了,这两天是刘伯伯在送我上学。”嘻嘻泪眼婆娑。“弟弟妹妹想老爸一直哭,他们好可怜。”
“去医院做什么?谁生病了吗?”
“是老爸……”嘻嘻说着就伤心的哭了起来,“我听见宁兮叔叔打电话,他说老爸睡着了一直没醒,还要用刀把老爸的身体划开……爸爸,你说老爸是不是要死了。”
沈易匆忙的挂了电话,打给了路河,“牧何夕怎么了?”
“何夕?没怎么呀,好着呢!”
怎么可能,牧何夕的手机打不通,因为他的微信连着ipad,所以嘻嘻才接通了视频,牧家除了一两个佣人,一个牧家人都不在。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可路河还偏要说牧何夕好着呢,那肯定是出大事了,一定是牧何夕交待了不想让自己担心,不让自己知道。
沈易又打回去问嘻嘻,“老爸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去了好几天了,宁兮叔叔说老爸脑袋里有血,所以一直在睡觉。爸爸,我好害怕,你快点回来吧。”
沈易哄着嘻嘻,“别哭嘻嘻,爸爸马上就回来,别怕。”
沈易慌了神,怪不得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看来牧何夕真的出什么事了。沈易又想起了牧何夕撞车之后留下的疤,牧何夕却跟自己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沈易捏紧了拳头,“牧何夕,你千万不可以出事!”
沈易买了最快回国的机票,十几个小时后的颠簸旅途,脑子乱的要死一刻也停不下来。一直在祈祷牧何夕千万不能有事,自己还有好多话跟他说,好多事没同他做。还是自己太作了,明明牧何夕不想让自己走,明明自己也想守在牧何夕的身边,这十多年,他习惯了待在牧何夕身边的日子,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牧何夕督促他学习严厉得像个父亲,哄他多吃一碗饭多喝半碗汤时又像个慈爱的母亲,小气爱吃醋,放纵自己的任性,体贴宠溺又是个完美的恋人。
他明明心里面爱牧何夕爱的要死,只是堵着那一口气,等牧何夕对自己忏悔,等他先开口。他把自己当做一个感情的受害者,心安理得的予取予求,对牧何夕长期的服软示好视若无睹。当他知道也许牧何夕出了大事,也许很严重,严重到全家出动,也许自己这赌气一走竟是永别,那颗心就止不住揪扯着疼起来。
明明自己心里不恨牧何夕,那就谈不上原谅,既然不需要原谅,为何要迟迟等着他的道歉。不需要道歉的,错的是牧宁兮,不怨何夕,自己连罪魁祸首牧宁兮都能一笑置之,为何要一直苛待牧何夕,牧何夕嘴上没有说抱歉,他一直在用行动表达着歉意,一直在向自己低头。
沈易一边想着牧何夕对自己的好一边替牧何夕鸣不平,心里更是又急又怕,只能别过头看着身侧的白云朵朵,心里打着鼓,祈祷着牧何夕平安的等着自己归来。
沈易红着眼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易??”
路河,牧宁兮,惠姨一行人焦急的等在外面,唯独没见牧何夕。
沈易问路河,“里面什么情况?进去多久了?”
“脑内瘀血,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院长亲自主刀。”
“我要进去!”沈易说着就动身去消毒换衣服。
路河想拦住他,在后面喊,“喂,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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