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没有发生。下一秒,邱十里就从桌脚旁边钻了出来。
并且钻在他的腿间。
时湛阳撩开桌布,有光落下去,他看见一张小小的,醉迷迷的脸。邱十里跪得那么低,时湛阳则为自己的迟钝而发指。只见邱十里就像只还没完全张开眼的动物幼崽一般,嗅着他的气味,贪恋地往他身上蹭,用鼻尖,用耳朵,用柔软的脸蛋,从膝盖蹭到腿根,时湛阳的手就像被钉在了轮椅把手上,他做不出一点躲开的动作。
他的裤链很快就被扒开,皮带扣徒然垂在两侧,邱十里手不稳,硬是把裤子拉开了线,时湛阳则低头一动不动,看见自己暴露在外的那一大包东西。
湿乎乎的热度贴上去,虎牙勾了勾内裤的布料,殷红丰润的嘴唇贴布含咬在茎身一侧,舌头也卖力地舔,被棉布磨得不太顺畅,却是很沉湎的样子。
眼见着浅灰色的布料缓缓加深,时湛阳的呼吸渐渐粗重,邱十里似乎收了鼓舞,简直无微不至,双手捧着它,想要用嘴巴润湿它的每一处,又想把自己的脸整个贴上去磨蹭,梳好的小背头都散了。
窗外起了风,树影婆娑,他的脸上亦有光斑跳动,他是冒尖的一幅画儿,时湛阳却觉得那光点是他尚未渗出来的泪水;再看他那双善睐的眼,时而半开半闭,细细弯成月牙,还有雪白的眼皮,亚洲独特的甜美,他又有时会忽地张大眼睛,懵懂地冲时湛阳盯上几秒钟,嘴唇被鼓胀的性`器顶变了形,他还窃笑,仿佛正在做着什么天经地义的光荣事,他要找大哥请赏。
时湛阳本来全身都是冷的,他现在热了一块,自己先是发懵,紧接着意识到了,他就想拒绝这份不该取的暖,那边焦虑踱步的荣格却也挂了电话,急吼吼往桌边回,还咣当踢倒了栀子花盆边的狗粮碗。
时湛阳立刻把撩开的桌布放回去,那绒布竟被他攥湿了一块,如今手心还是全都是汗,他伸下去,实在是难以自禁,安抚地摸了邱十里的额头一把。
邱十里更激动了,居然直接扯开他的内裤,时湛阳听到布料撕裂的声响,小腹跟着一紧,下身立刻就被一团温软含住了,邱十里仿佛把这当作什么美味,吃得慢吞吞,黏糊糊,精打细算。好在荣格边走边大吼大叫,抱怨姐姐的蛮横强权,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动。
“哎?”他松松垮垮地瘫回自己的椅子,“邱被我气跑了?”
时湛阳动了动右腿,把邱十里往左边推,免得被这人碰到,“工作。”他面不改色。
“现在还让人家工作?”荣格一脸见鬼的表情,“有什么事那么急嘛?做你弟弟真烦啊。”
他现在只剩时湛阳可以对酌,于是可劲儿给人倒酒,时湛阳喝得干脆利落,酒液灼烧般滑入咽喉,似乎也蒸腾进入大脑,“本职工作。”他这样说着,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拢住邱十里的后颈往前一带,按着他的皮肉,按进他的脊梁。
猝不及防地,从唇间到喉头都瞬间被充塞了,邱十里一个激灵差点没喘出声来,嗓子眼可怜地收紧,嘴唇也嘬了一口,拼了命地抓着他腿根,生怕他滑出去似的。
时湛阳感觉得到,邱十里事到临头还有点怯,在桌下缩成一小团,倚在他尚有知觉的那条腿上。为了不发出声音,邱十里无比小心翼翼地含吮套弄,收着自己尖尖的牙齿,同时咽下过剩的口水,他悄悄咽一下,从舌根到唇角就跟着收一下,那感觉柔韧又脆弱,榨得时湛阳眼眶都发酸。
数数多久了,从上个夏末,到这个夏末,他先是昏了一阵子,之后,他自己都不愿意脱了裤子看自己,更没怎么碰这个地方。
而现在,邱十里的温度在那里,呼吸在那里,手在那里。时湛阳有种倒溯的错觉,在老朋友面前,在餐桌上,他和邱十里正在做着如此熟悉如此遥远的事,曾经,在浴室里,在柔软的床上,他抚弄着小弟的嘴唇和舌头,摸了一手的湿滑,教他怎么把自己的嘴好好撑圆,用舌尖和唇瓣去取悦那种不该吃进嘴里的东西,又把人圈在怀里,和他耳语,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胯下,告诉他哪里最敏感,最需要好好地舔,弄得邱十里颈根都红透了。
如今谁又能想到扯开桌布会是怎样的一番荒唐光景,比起二十多岁的时候,时湛阳认为自己的混蛋程度只增不减。可他对自己一筹莫展,对伤心的、自己钻过来的邱十里更甚。
很快他就送客了,他听见邱十里抑制不住的喘息和小小的吞咽声,一点也不想让荣格听去半耳朵,他居然开始恨,恨自己不能就地把邱十里按下去,顶在他身后,好好地喂饱他。他不断地琢磨这无法发生的情形,无关于对错,转眼之间,两人已然又喝了不少白酒,喝得又快又猛,就像任何满心愁苦却无话可谈的失意青年一样,用酒堵自己的嘴。
荣格已经完全上头了,一听要滚蛋就大声抗议,撒着酒疯差点窜上桌面,不停嚷嚷着要去钓鱼,时湛阳则漠然不语,和方才碰杯时判若两人。
管家来得及时得很,荣格就这么意犹未尽地被几个红耳钉强行架走,塞进豪车里给他姐姐物归原主。
邱十里也听见了动静,嘴里那根大家伙已经胀得含不下,撑得他耳根都开始麻了,发咸发苦的前液混着口水漫过他的舌头,往他肚子里淌。可他忽然不敢动,听到大哥说“下午不见客了”,听见管家答“是”,又听到关门的声响,并没有人来收拾餐具,他再醉也明白,这屋里现在固然只剩下他和大哥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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