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又将岑景手里的酒杯给满到三分之二处,“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满面愁容。
十分丑。
岑景简直没眼看,转过头去,“首先,我对你第一句话的假设持怀疑态度......”
路青于:......这个人今天其实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接着他抿了一酒,继续慢悠悠地说:“其次,原元他也不是不知道珍惜,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功能。”
说完拍了拍路青于的肩膀,惋惜地说:“人家就是一个直男,铁骨铮铮,宁折不弯。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路青于一口气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光,狠狠的舒了一口气,说:“不是。岑景我给你说,我真的觉得原元他吧,其实早就有点动心了。就是他现在还陷在固式思维里出不来。”
“是他出不来还是你出不来?”岑景斜眼问。
“我同你说认真的。”路青于严肃道:“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他愿不愿意承认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强迫不来。
你怎么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死心眼。
平日里的灵活变通都到哪里去了。
你又不是缺这一个人喜欢。
叹了口气,岑景还是劝道:“既然他不愿意,你就不要强求了。”
路青于只顾喝酒,不说话。
“一个人,这一生有太多心动的时候了。他可以对你心动,也可以因为某一个人不认识的人偶然帮了他而心动。有点东西来的快的同时,也来的浅,所以啊,去得也快。”
路青于还是不说话,端着酒杯愣愣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晃一晃酒杯,抿一口,眼神却毫无焦距。
总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岑景也不知道此刻他在在想些什么。
于是岑景也选择沉默。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给他时间他可以自己想通的。
岑景伸出手去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满,侧身过去和路青于碰了碰,仰头喝掉。
路青于只是手动,机械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两人安静了许久,路青于突然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
“你说如果原元能够有柯冉那样的性情,我和他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种结果?”
岑景愣了愣,柯冉什么性情?
冒冒失失?
不劣方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腔热血压都压不下去?
其实很多地方原元和柯冉这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还是有相似之处的,都乐观、都正直、都豁达、都爱傻乐,当然有时候也都分不清场合。
所以——
“你到底说的什么性情?”岑景皱着眉头问。
路青于又是一个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全部喝光,说:“敢爱恨。”
“吧......”然后他小声补充,十分没有底气。
岑景听完嗤笑一声,你这是从哪篇京剧唱词里找来的词汇?
路青于还在强行解释,他说:“你看柯冉,喜欢你就直接上手追。我不求原元能够追我,他不那么畏畏缩缩,肯默许我追他就行。人就活这一辈子,他就不能听听自己的心?”
复又苦笑。
岑景特别见不得他这一副苦情戏主角的样子。
一个大男人五官揉成一团是要做给谁看。
柯冉的确是敢想敢做,但这要扯到敢爱敢恨上还是有点差距,那时候他放话说要追自己也是,小愣头青一个,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了,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考虑一下。
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什么的。
年龄差距大生活和思考方式都容易相左什么的。
不过当时岑景也是被柯冉感染了,不再去顾虑后果,他没有立场教育柯冉。
而要说敢爱敢恨,现在社会上还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敢爱敢恨呢。
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禁锢了我们太多的情感选择。
有人爱人却不能靠近,有人恨人却笑脸相迎。
懒得和酒鬼说这么多,岑景想着不如干脆直接用语言打击路青于,这样他还能早点走出来。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打击路青于很久了,从进门到现在。
于是清清嗓子,岑景嘲讽道:“不是不敢爱恨,原元就是不够爱你,不愿意为你做出这样重要的决定。你,明白了吗?”
这点屁事儿我心里还能够不清楚吗!
你还来给我补上一刀!
岑景你他妈还是人吗!
路青于在心里疯狂咆哮。
男人哪能示弱,他放下酒杯,看着岑景,嫌弃又做作地说:“哦呦,那柯冉还真是爱惨了你。”
岑景脸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果然傻逼就算是在买醉的时候也是傻逼。
当岑景拖着路青于这具“尸体”回他家又打车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家里一片冷清,空无一人。
想来柯冉是预料到自己回家会很晚,干脆今晚就不过来这边睡觉了。
真是个小机灵鬼。
今晚陪着路青于,岑景也小喝了几杯,昏昏沉沉的,他给自己冲了杯温水喝掉后打着呵欠就去洗澡。热水淋过身体才让意识稍微清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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