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待在屋里,没开灯。他在一片黑暗中思考,他们俩是不是到了七年之痒的时候。
俩人结婚还不到一年,然而相识已经有十一年了。以前唐峰对自己一直挺好,最近却开始有脾气了。林河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唐峰的错。
安静了良久,他开始反省自己跟薛十方跳舞就是个错误,之后又跟他见了面,确实不合适。要是反过来,自己恐怕比唐峰要更生气。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表明态度,毕竟婚姻是个需要共同维持的契约,一味任性是不行的。
唐峰也在思考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不好了。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一安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年会那天晚上薛十方跟林河跳舞的情形。
林河的手从他脸上抚过去,薛十方看着他的目光专注而又深情。唐峰知道那种情感,那是独占欲和原始的欲望。
唐峰觉得一切都是薛十方的错,把这个锅扣在他头上就对了。林河对自己一往情深,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别人,都是薛十方那个讨厌鬼没完没了地纠缠他。
唐峰这么想之后,心情舒缓了一些。他决定明天跟林河道歉,安抚住他的情绪,然后集中火力对付情敌。
次日一早,唐峰在餐厅等着吃饭。林河下楼来,当着唐峰的面把薛十方送的表带扔进垃圾箱里去了。小盒子咚地一声砸在垃圾桶里,仿佛宣布了林河坚定的立场。
唐峰没想到他肯这么做,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凑过去,坐在林河旁边,说:“昨天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林河嗯了一声,说:“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
唐峰立刻说:“我知道,你看不上他。”
林河忍不住笑了,说:“对,我就看得上你。眼光太高了,没办法降低标准。”
唐峰感觉自己顺便被他夸了,有点高兴。他说:“我重新订机票吧,咱们今天出去玩。”
林河还有些心有余悸,没什么兴致玩。他说:“算了吧,初八就上班了。在家歇几天就行了。”
唐峰便答应了。数日后假期结束了,恢复正常工作。唐峰没事去林河办公室串门,发现薛十方也在,他心情顿时不好了。
薛十方充当了他的秘书,占着个小办公桌,一会儿帮忙接电话,一会儿拿笔记本录入数据。
唐峰看着他赖着不走非得找点事忙的模样就觉得特别烦躁。然而他在公司里还得顾着自己总裁的面子,不得不显得大度一点。
林河觉察到了唐峰焦虑的情绪,怕他俩在这里掐起来,打发道:“这里活不多了,你们俩出去吧,我自己收尾。”
薛十方还不想走,他不走唐峰自然也不走。俩人站在办公室里,仿佛在互相对峙。
林河觉得这俩人真是够烦人的,态度强硬地说:“都出去!”
薛十方只好出去了,唐峰随后出了门。
俩人站在走廊上,薛十方还说:“唐总,你知道林总喜欢什么东西吗?他三月份就要过生日了,我想送他个礼物。”
唐峰心想:“还送?你的表带已经被他扔进垃圾桶里了。”
薛十方一副跟兄弟交心的态度,诚恳地说:“你跟他认识最久,应该挺了解他的喜好吧?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唐峰快被他气笑了,觉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心想:“你来问我?你撬墙角还想参考他对象的意见呢?”
他觉得有必要把林河跟自己结婚的事告诉他了,然而话到嘴边,又觉得薛十方嘴上没个把门的,被他转头告诉别人就不好办了。
唐峰最终选择了对他放烟雾/弹,一本正经地说:“林河不喜欢收礼物,平常也是个挺冷淡的人。他前段时间痴迷抄经,一直吃素。你要是有心,就手抄一百遍大悲咒送给他吧。”
薛十方一脸愕然,觉得唐峰肯定是在坑自己,心道:“开什么玩笑,你当我傻呢?”
唐峰心想:“你要是能抄一百遍经送给他,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两人相视片刻,各自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薛十方对他的谎话并不怎么在意,反正他本来就是想跟唐峰示威,气一气他,也没指望他会给自己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
两人互相试探了几个回合,彼此都感觉对方不好惹,于是暂且偃旗息鼓,准备找机会再战。
又过了数日,唐峰发现薛十方依旧赖在林河的办公室,丝毫没有放弃纠缠他的意思。
唐峰觉得这个情况真的不妙,不能再纵容下去了。他考虑了几天,干脆打电话约薛十方出去吃饭,顺便聊聊天。
薛十方不想去,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聊的。唐峰说:“你不是想知道林河的喜好吗,来了我就告诉你。”
薛十方被他钓住了,忍不住去赴约了。俩人坐在餐厅里,一副冤家聚头的模样,极度合不来。
薛十方说:“林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唐峰面无表情地说:“他喜欢我,讨厌你。”
薛十方:“……”
他感觉被欺骗了,有点生气。
唐峰正色道:“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想提醒你,以后别再纠缠林河了。”
薛十方不满道:“那怎么能叫纠缠呢?我就是正经地崇拜他。他是我师哥,我就是愿意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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