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现在处于热恋期,每天见面都是一场对意志的考验。
林河其实挺想要他了,不过唐峰还勉强保持着理智,可能是觉得十年都等得了,没必要急在一时。又或许是觉得结婚是一件庄严神圣的事,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他跟林河分别住了两个房间,打算在教堂行了礼,再跟他住到一起去。
孟云轻住到了他们之间房间里,隔着一堵墙,没事就思考唐峰正在干什么。现在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忍不住要趴到门眼上看。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掉价了,简直像个病态的跟踪狂。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顾体面的。他沉思了良久,觉得体面这东西对自己来说也没那么重要,现在不是顾它的时候。
孟云轻数次拿出手机,想跟唐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过来了,就住在他隔壁。
他想问问他,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迟疑了良久,没有勇气跟他通话,发了条短信过去,却只是一句:“你最近好吗?”
唐峰回道:“很好,你也挺好的吧。”
孟云轻感觉他最近心情特别好,对自己的态度都没有从前那么冷若冰霜了。他一想到这是沾了林河的光,就格外生气。
他说:“你在哪儿呢?”
唐峰这回没有很快回复,似乎在考虑措辞。片刻他发来一条信息,说:“我要出门了。”
孟云轻心想:“这算哪门子回答,两句话就把天聊死了,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片刻他听见门响,立刻跳起来趴到门上观望。唐峰提着个包去了林河的房间,门轻轻地关上了。
孟云轻的心瞬间凉了,脑中瞬间响起了无数旋律,“我应该车底,不应该在车里”、“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他觉得接下来的内容自己应该不会想听到。他开始翻外套寻找飞机上送的防噪声耳塞,片刻塞上了,感觉被堵得头晕脑胀的,更加心烦了。
屋里静了片刻,空气好像被冰封了。他怀疑地想:“这耳塞的质量也太好了吧?什么牌的?”
这时候他听见了林河的声音:“你快点啊,我已经ready了。”
唐峰道:“快了,你别催……等一会儿。”
林河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孟云轻面红耳赤,并且有种强烈的愤怒感。他在冲过去捉奸和躲出去散步之间犹豫了两秒钟,就听见唐峰说:“这什么破网,还能不能登陆了!”
孟云轻:“……”
片刻总算登上去了,唐峰道:“哪个区?”
林河报了区号和队名,唐峰又开始漫长的读条,一边道:“双排还是四排?”
林河说:“开四人队吧,随便从外面加两个,老是咱俩玩没意思。”
孟云轻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电脑,进入游戏。他选择了大区,输入队伍名,咔啦咔啦连点几下入队申请。片刻申请被通过了,他的名字叫mad hatter。
林河见了他的名字,觉得挺有意思,说:“Mad as a hatter。”
唐峰说:“什么?”
林河说:“外国的谚语,像个帽匠一样疯。18世纪的帽匠用水银来洗做帽子的皮毛,日积月累就会汞中毒,导致出现幻觉甚至妄想的症状。是不是,兄弟?”
孟云轻并不想被他认出来,于是开了变声器,调了个像吸了氦气一样又尖又细的声音,说:“Yes,you got it。”
唐峰和林河都觉得这位外国友人怪里怪气的,但是考虑到国情不同,说不定人家就流行这么玩呢。他们又随便加了个人,凑了个四人队伍开始跳伞。
孟云轻进了游戏,开始到处搜刮物资。他捡起一个头盔扣在脑袋上,转身见一个人挥着拳头朝他冲过来。他撒腿就跑,没跑出几步就发现个平底锅。他抄起来冲着那人头顶敲了一记,把他拍死了。
孟云轻从他身上扒下了二级甲穿上,还找到了几卷绷带和一个急救包,感觉运气不错。
开场五分钟,他和队友们完成了初步武装。孟云轻找到了一把Scar。唐峰端着把M24跑过去,身上还有半管血,看见队友便喊道:“兄弟,有急救包吗?”
孟云轻给了他一个急救包和五个绷带,唐峰觉得他挺大方,对他很有好感,说:“一块儿走吧,去搜对面的房子。”
孟云轻开心的不行,待在他身边,觉得好像拥有全世界。两人观察了一阵子,感觉屋里没人,然后开始分头搜刮,片刻武装的肥肥地汇合了。
林河跟一位越南友人走在一起,两人基本无法交流,不过那人的枪法还是挺准的,拿着98K一路狙击。玩了一阵子,要缩毒圈了。众人碰了头,感觉要跑进去有点困难。
唐峰说:“要是有车就好了。”
孟云轻从刚才就开始未雨绸缪,找到了一辆三轮摩托。他喊道:“I find a motorcycle!”
林河兴奋道:“快快,开过来!”
孟云轻开着摩托车冲着林河直冲过来,到了跟前也不停,砰地一声把他撞掉了半管血。
林河下意识惨叫了一声,孟云轻听着喇叭里和隔壁双重的声音,兴奋的不行。他假装惊讶地说:“Oops!I’m 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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