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后退了一步,“我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就算是这样,你是学生,而我是教授,靠得这么近似乎……并不妥吧?”
“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妥吗?英文叫‘like’,教授不懂?”顾轻狂故意喊他教授,故意对他用敬语,反倒令他浑身不舒服。
陶修低头,“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请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顾轻狂闻言双瞳的颜色骤然加深,阴沉得有些瘆人,两个字从他形状姣好的唇瓣中吐出:“骗、人。”
“我没……唔!”反驳的话语还没说完,陶修的下巴已经被顾轻狂扣住,少年充满侵略性的吻迎面袭来,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明明是为人师表的教授,此时却被学生逼退在狭窄的卫生间里面,进退两难,陶修的挣扎对于身为全国散打以及跆拳道冠军的顾轻狂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现在的男孩力气都这么大了吗?!
陶修挣扎累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手脚都软了下来,额前的黑发十分散乱,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顾……唔!放……”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陶修有点儿头昏脑胀,又开始不甘地挣扎……
上一次与男人接吻是什么时候?陶修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顾轻狂的吻既强烈又令人招架不住,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学生,说不定喜欢男人的他会就此沉沦吧,可现在顾轻狂这种做法根本就是胡闹!
陶修歇够了,开始不留余力地反击,推拒、甚至很有分寸地捶打顾轻狂健壮的后背,只是这一系列的反抗动作随着几道嬉笑玩闹声中突然停止,霎时间,就好像他的呼吸都停了一般。
外面有人,而且都是学生。
陶修睁着惊惧的双眸,死死盯着顾轻狂,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喘,他不敢想象,如果被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会怎么样。
他无所谓,大不了身败名裂,再丢一份工作,反正他孑然一身,再怎么丢脸,他的家人都不会在乎,离开这里就是了。
可顾轻狂这样年轻,这样前途无量,这一幕足以毁掉所有人心中的神话,毁掉德高大学寄托最高期待与希翼的学生。
顾轻狂仿佛知道陶修在想什么,所以如他所愿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将他有些冰冷的身体不发一丝声响地搂进自己的怀里,让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只是抱着,很轻很轻的拥抱。
直到上课铃尖锐地响起,外面的几个学生上完卫生间后便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陶修终于松了一口气。
“陶修……”顾轻狂将下巴抵在陶修的肩膀上,低声叹道。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我有多想你。
为什么,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你应该叫我‘教授’的,放开。”陶修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缓缓睁开,他很累了。
工作任务不算繁重,可面对顾轻狂一直以来的无赖和纠缠,他真的有点儿累了。
顾轻狂没有动,他向来执拗,不管是看中的东西还是人,都绝不会有放手的可能。
“放开!”陶修语气重了许多,顾轻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终于僵硬着松开了陶修,任他推门出去,进了对面的洗手间。
陶修出来的时候顾轻狂已经离开了。
盯着对面大开着的卫生间门,陶修有些茫然,被肆虐过的双唇还火辣辣的,带着少年的执着。
不知道为什么,陶修突然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谢桥难得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批改试卷,陶修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谢桥还别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陶修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幸好,谢桥没有开口问什么。
而另一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在感情上受过挫折的顾轻狂经过数次吃瘪后,大少爷脾气终于发作。
先是自己生了半天的闷气,然后开始把姜宸约出来喝闷酒,一连几天喝得醉醺醺的,还夜不归宿,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顾轻雅都觉得很不妥。
“顾大少!顾轻狂!你再喝下去就要没命了!”姜宸眉头皱得死死的,从他认识顾轻狂到现在,从没见过顾轻狂这样疯了般的酗酒。
不正常,很不正常,一定跟那个那个男人有关!
可姜宸盯着他喝了几天酒,却一个字也不说。
“没命,谁在乎……”顾轻狂一把将桌子上的空酒瓶扫到了地上,模糊不清地咕哝着。
“顾轻雅也不在乎吗?”姜宸随意地道。
顾轻狂突然站了起来了睁开半清明的双眼,“姜宸,你说那种事……谁会忘记?怎么偏偏……偏偏那个该死的老男人就忘了?!”
姜宸摇头。
“这件事你帮我查……呕!”顾轻狂的话还没说完便吐得一塌糊涂,吐完后竟又开始不要命地喝!
姜宸实在没有办法,如果告诉顾轻雅难免令她担心,心病还须心药医,谁捅的篓子谁收拾!
姜宸瞥了顾轻狂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眼,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擅长摆弄电子设备的他轻而易举便解了锁,拨打了备注为“老男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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