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裁依旧与他的凉拌菜斗争。Simba见他还在纠结到底是放生抽还是耗油,忍不住跑去问刚刚煎好鱼的苏大厨。
“想怎么放都可以,吃不死人就行。”苏小当家和蔼可亲地说道。
“不行,不能这样,”Simba很有正义的感的说,“刚刚朝哥还下河抱着你,还给你擦药呢,你要温柔一点。”
苏扬宛如没听见一样,先把红烧鱼盛进盘子里。然后抬头看着苦口婆心的Simba小天使颠倒众生般一笑,瞬间山花烂漫、缱绻入骨。
“这样够温柔了吗?”
远处默默观察的段姓人士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调料瓶。
安望君有点看不下去,过去把还在抛媚眼的苏老妖推走。这位再闹下去,好好的美食part就要变成扫黄打非专场了。
更深层次的是,安望君心里现在特不想苏扬再和段朝有交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因为刚刚被冰凉的溪水泡了,他觉得心里莫名酸溜溜的。
还有点烦躁。
之后的这顿午饭,在一片十分诡异的氛围里开幕,又在一片十分无语的急救知识比拼与安全知识考察中落下帷幕。事后苏扬和安望君把吃剩的鱼骨头都埋在河边,交叉绑了两根小树枝插在鱼兄的坟头,让十字架来保佑它们下辈子不要再碰见苏老妖。
录制正式结束,安望君却突然收到了段朝的一条消息:“来小树林,有话问你。”
安望君大概知道段朝想问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偷偷揉脚的苏扬,安望君抿抿唇,轻手轻脚避着人离开。果然段朝已经靠着树等了许久。
“朝哥。”安望君喊他。
段朝转过身,依旧和安望君在《七里巷》片场初见他时一样,一样的高大一样的气势逼人,轻轻松松就能将安望君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安望君在心里怅然地叹口气,抬头迎上段朝审视的眼神,开门见山道:“如果你想问我和苏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的,我就是苏扬弟弟。”
段朝在裤子口袋里偷偷握紧的手松弛了片刻,却在安望君下一句话时又重新攥紧——
“一起长大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段朝眯起眼睛,眼睫毛在瞳孔里投下一大片阴影:“……所以之前他一直提起的弟弟,并不是亲生弟弟,而就是你?”
安望君自嘲地笑笑:“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所以你们是……”
安望君连忙摆手:“别误会,只是收养关系。”
段朝却没有松一口气:“可是他对你,比对亲弟弟还好。”
安望君低头笑笑:“他人好嘛。”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的福气。”
段朝心里霎时五味杂陈,面上却依旧十分冷酷,僵硬地说:“从你没出道前就对你的各种溺爱,再到你入圈之后一路维护,我就说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掏心掏肺对一个小学弟好……”说着突然想起来,“那你去《七里巷》试镜,是瞒着苏扬的?”
安望君点点头,想到那天晚上东窗事发撞死在枪口上的怂样,不禁笑了出来:“后来知道了,就被骂的很惨呢。”
段朝没好气的说:“是我我也骂。”
安望君低头碾着脚下的落叶,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段朝靠着银杏树,抬眼看树杈之间细碎的天空,“你们平常就漏洞百出,如果不是那层关系,那差不离就是亲戚关系,但是因为你们长得完全不一样,也不是一个姓,我没往你是他弟那方面想,直到——”段朝停顿了一下,“在苏扬落水的时候,你喊了他哥。”
“原来是这样……”安望君了然,“是我疏忽了。”
“情急之下的事情,不用太纠结。”段朝轻声说道,像是安慰又像是开脱。
是啊,这位看起来与苏扬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不也是直到刚刚的情急之下,才让他看出一点点藏得极深的、不见天日的端倪么。
山风吹过,一时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只有偶尔遗落的鸟鸣。两人沉默着,能聊的话题要么心照不宣,要么就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的糊涂账。或许他们两个应该针锋相对,相互指责对方龌龊的心事,指责你这样的变态/拖油瓶就应该离我的苏扬远一点,但是这样的画面并没有上演。
沉默的僵局被苏扬的电话打断,乐行之已经过来接他们返程。
安望君挂了电话,想和段朝礼貌地告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段总裁依旧是双手插兜,靠树45°仰望天空的硬照画风,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和哥哥先走了。”安望君说。
“嗯,一路顺风,我还有别的行程,就不送了。”
“好。”安望君应道,却在转身的瞬间听见段朝在背后说:“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想要脚好的快些,还是要多休息、少使劲。他闲不下来,你多看着他点。”
安望君心里一酸:“……我记着了。”
“多谢了。”段朝轻飘飘地回道。“还有,”山风吹起,吹得他的声音更轻,“你该学着长大了,不然他一个人,会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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