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君点点头:“集中拍摄大概三个月,要一直到秋天了……但是学姐你正好大四也没课……”
“不是这个意思,”杜若蘅打断他,“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你这是,离家出走了?”
安望君瞳仁颤了颤,眼前迅速模糊,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憋回去,“怎么会是离家出走呢……那里,本来就不算是我的家啊……”
“到底,算不算呢……”安望君问自己,没憋住的酸楚最终还是像破了闸的洪水,带着陈年发酵出来的气泡,眼泪是破碎的小星球,飘散在空荡荡的宇宙里,没有人接住,也没有人握紧。
杜若蘅原本以为暑假生活平稳寡淡,自己可以做一条彻头彻尾的咸鱼,没想到这下又要变回勤劳能干的杜助理,看样子还要兼任知心大姐的角色。眉毛看来是顾不上画了,杜若蘅顶着一张还没洗的脸,给安望君递了一张纸巾。
安望君的家庭杜若蘅并不了解,他不说,她自然就不会问。但是这样失魂落魄的来投靠她,还哭的这么伤心,相比肯定是和家里闹了大矛盾了。杜若蘅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虽然她平常老是埋汰安望君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娘炮,但是不得不承认,安望君也是她见过的脾气最好的男孩子了。能伤心到这种地步,肯定受了大委屈。杜若蘅搜肠刮肚地想该怎么安慰他,却突然发现了,安望君的衬衫领口出若隐若现的,不正常的红印。
大家都是成年人,杜若蘅一眼就认出那玩意绝对不是蚊子包,再一看,不止衬衫领口处,衣领下面也隐隐能看见。杜若蘅头皮都要炸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因为这事你才跑出来?你家人知道吗?苏扬知道吗?”
安望君侧过身,把衣领向上拉了拉,“没事的。”
杜若蘅快要暴走了,“我就说你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快说啊,谁欺负的你?别怕,我们一定帮你出气,你别怕,先、先告诉我……”杜若蘅的腿都要软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大四学生,就算遍阅脆皮鸭文学无数,眼前突然具象化,还是自己的同门兼学弟兼老板,这怎能平静得了……
安望君快要缩成一团,脸埋进臂弯里,哭着求她:“你别问了……”
这怎能不问!杜若蘅看见安望君低头而露出的后颈间,也是同样的惨不忍睹。
“到底是谁欺负的你?你……”
“你有遮瑕的、或者创可贴之类,帮我把它们挡住吗?”安望君打断了她,哭腔压不下去,只得含含混混地问,“毕竟马上出发去剧组,人多,看到了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杜若蘅急得都快揪头发了,突然一个电话打来,是乐行之。
“喂?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我这里忙。”杜若蘅接通电话没好气地开骂,“你问小君?小君是在我这里啊,不是,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突然,杜若蘅的声音弱了下去,不知道乐行之在电话那一头说了什么,杜若蘅震惊得无以复加,惊呼出声,又担心吓到安望君,就紧紧地捂住嘴巴,小声不停重复:“怎么会是这样……”
乐行之在电话那头讲了很久,最后接受了事实的杜若蘅不放心把安望君搁在一边干晾着,打断了他:“你放心,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你那边,照顾好苏扬啊…… 我担心、担心苏扬可能更……更难受……”
乐行之在那头长叹一口气,挂了电话。这边杜若蘅回头看着安望君,他就像是一只走失的小猫,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还把全身毛都炸着,不让人靠近。
“来我房间,我帮你把它遮了。”杜若蘅尽量平缓地说,不让声音抖起来。
她的美妆技术相当好,工具材料也一应俱全,但是当她解开安望君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看见苍白皮肤上的盛景,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安望君早就料得她会这样,苦笑一声:“觉得很恶心吗?”
“怎么会。”杜若衡立马否定,手上功夫也不停,遮瑕膏遮瑕液齐上阵,“如果弄疼了记得和我说。”
安望君就这样,微微抬着头,把脆弱的脖子和前胸裸露着,让一个女孩子帮忙,掩盖掉那晚的遗迹。他想,或许也应该把那份还来不及萌发的感情,都一起埋葬,他和它们一样,都不配见到阳光。
当天晚上,安望君与杜若蘅一起,奔赴上海《笔刀录》剧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真的太忙了吧!整个六月都要忙到变形,偏偏这里又进行到了这么关键的地方,简直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暴风哭泣】
肉眼可见到六月底是肯定写不完的……我脸好痛……
因为接下来我想写小君自己真正的成长,所以就先让他俩分开一阵子,要知道小别胜新婚,何况这就是新婚【我闭嘴】
看着要写的一大堆调研论文还有报告,真不知道下次更新在何时【对不起诸君】【我想自杀】【……】
第68章 熟人重逢
史唐对安望君提早到来很是惊喜,夸了一路,直到安望君累得有点站不住了才放他回去休息。一到无人处,安望君就赶紧划开手机看一眼,没有消息,也没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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