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没有来看你们,别生我的气啊。因为,说来也好笑,我也被莫名其妙拖过去拍电影了,还和当年拖走哥哥的是同一个人。不过很生气啊,哥一去就是男一号,拿了金亭奖,我去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还惨兮兮的小角色。”
“接下来就是电影最后的拍摄,还有考试周,可能没时间过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好的,也别太想我。”
“我很好,你们放心。”
安望君擦干净了墓碑,把百合放在坟前,衬得相框里父母的笑脸更加明艳。
安望君没事就会过来和爸爸妈妈说一会话,换一束花。之前苏扬还担心安望君待在墓地的时间过长,思念更甚,伤心怕是也一直不得好。后来才渐渐看开,时光匆忙中,伤口总会慢慢的愈合,勇敢而又平静地面对,才是安望君的成长,才是他苏扬的骄傲。
冬日的清晨,雾霾里一轮红日烧的正烈,整片墓地盖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橙纱。有人一早过来扫墓,扫掉已逝的过往,迎来未知的路途。逝者的长眠与生着的奔波在这一方土地里平静的交织,最终还是要四散远离,奔往不同的方向。
回程的车里,苏妈妈在安望君的手里,放了一串钥匙。
“这是?”安望君有点不明白。
苏妈妈摸摸他的头,“好孩子,这是你家的的钥匙。”
副驾驶的苏扬惊讶地回头:“之前那朝阳门老房子的钥匙?!”
苏爸爸开着车,没有回头,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一直想着,送小君什么礼物好。后来我和你妈一合计,还是想着,把小君爸妈的遗产夺回来。到底是安家的东西,过了多少年,还是安家的东西,留在那群人手里像什么话!”
一直撑着没哭的安望君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
苏妈妈抱抱他,对苏扬解释道:“当时我们终于能把小君的抚养权抢过来,别的房产遗物都来不及管了,也是怕小君伤心。现在小君长大了,属于他的东西,当然都要拿回来。小君啊,房子我们去看过了,他们转手卖过几次,倒也没住过,你是想原样装修回来,还是再卖掉,都可以。原来的股票基金是不太好追回来了,但是爸爸妈妈会尽力的。”
安望君抱着苏妈妈,埋着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我其实,都不要了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他们……”
苏妈妈心疼的无以复加,柔声哄着:“行行行,小君说什么都行,啊?”
安望君伏在她怀里,半响才涩着嗓子说:“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倒是苏妈妈哭得最大声了。
苏扬递了一盒纸巾过去。
苏爸爸揉了揉鼻子。
回家。
择菜洗菜切菜,淘米和面揉面。排骨冬笋八宝鸭,肘子螃蟹小黄鱼。锅贴年糕素三鲜,虾仁丸子大火锅。
除了过年或者一些重要日子,一家人还鲜少齐聚在厨房里。苏妈妈嫌弃挺着肚子的苏爸爸碍事,打发他去剥毛豆洗青菜。苏扬和她掌勺,小寿星会画画的小儿子来摆盘雕萝卜花。
上次的红酒喝完了,苏爸爸摸着肚子表示还是五十度以上的酒才有味道,被苏妈妈一个白眼怂怂地打回去。
苏扬笑笑,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酒坛子,还盖着泥封。得瑟嘻嘻地拍开,倒出,苏爸爸此时眼睛异常尖锐:“花雕!”
倒进砂壶里,加上姜丝、枸杞、青梅还有□□糖,小火慢温到有缕缕青烟悠悠飘出。每人先倒一碗。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足饭饱,划拳输了的苏爸爸自觉去收拾狼藉。苏妈妈晒着太阳看自家两个宝贝儿子下棋。
臭棋篓子对臭棋篓子,好在苏妈妈只是看个热闹。
太阳渐渐晒不到客厅了,洗完碗的苏爸爸煮了一壶红茶,两个大人悠哉悠哉地指使两个小孩唱歌弹琴,跳舞唱戏。如果没有他俩的日常掐架和互怼,这场仅有两人担当的联欢会效果还是很棒的。
苏扬特地提前开了晚饭,赤豆圆子桂花芋头每人都只装了一点。苏扬卖了个关子,今晚他要带安望君出去,爸妈要是不嫌弃他们闹腾,也能一起来。
苏妈妈心情愉悦地放他俩二人世界,嘱咐早点回家。
直到坐上了车,安望君还是一脸懵逼。“这是要去哪里啊?”
苏扬把油门轰得嗷嗷响,两眼放光道:“系好安全带,哥带你领略速度与激情!”
安望君嘴角抽抽:“你讲真?”
“怎么?信不过我?我跟你讲,我车技在拍那公路电影时,练的那叫出神入化,分分钟漂移给你看……”
安望君怜悯地看他一眼:“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
“雾草!堵车了!”
安望君瘫倒:“我说是吧……在帝都飙车,你脑子瓦特了。下次你还是去夏威夷学开直升机吧。”
苏扬怨念地瞪着前方龙的传人,再看看安望君的生无可恋脸,吐出来一句:“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安望君:“……”
反正堵车停着,一言不合挠了再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大晚上的,路还堵成这个鬼样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神仙草 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