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导本来想反驳,看看情况觉得自己得跟安迪站统一战线,于是闭嘴默认。
何永阑无动于衷:“滚,点外卖去。”
安迪利诱:“你去做饭,我勉为其难帮你整理刚刚的文档。”
何永阑无动于衷:“本来也是你整理。”
安迪向费海昌投去求助的眼神,费海昌灵机一动,拍在江琦的肩膀上,眼神示意:上啊!为了我们的口福!
江琦在安迪和费海昌的注视压力下,硬着头皮开口了:“何总,上次你做的菜我觉得特别好吃。”
何永阑头都不抬:“点星光酒店的,比我做的好吃。”
江琦继续硬着头皮:“不一样。”
本来是赶鸭子上架,结果江琦想起了和父母一起过年的场景,动了感情。
江琦:“过年就是这种烟火气,亲自下厨然后亲人热热闹闹吃饭。不管做的好不好吃,好不好看,但是只要是很亲的人做的,和很亲的人一起吃,也会吃出一种家的味道来。”
何永阑抬头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江琦:“我很多年都是一个人,也没什么过头,这次费导收留我,我也想一起热热闹闹吃个年夜饭。”
他小心翼翼地问:“好不好?”
何永阑打错了一个字。
他抬头正想用一个“滚”字结束让他分心的对话,忽然撞上江琦小心又希冀的眼神,舌尖打了个转,说:“……好。”
“耶!”听到这句话,费导和安迪扭头就欢快地击了个掌。
被这一声奸计得逞的庆祝声震回神智的何永阑:上当了。
江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笑,偶尔还会瞥过来,眼睛闪闪发光。
何永阑低下头认栽:算了,上了费导和安迪的当,不过这个小家伙至少是在真诚地希望过个好年的。
就当是为了他了。
最后还是江琦和何永阑一起做的饭。因为江琦舍不得让自己的追求对象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做饭。
于是又得到费导的夸奖:“哎呀小琦这孩子简直太懂事了!”
心怀不轨的江琦哈哈一笑。
略懂真相的安迪若有所思。
唯有费海昌一人乐呵乐呵。
何永阑一边切菜一边没好气地说:“怎么?我都做饭了,也没听你夸一句?”
客厅里的费导在咚咚咚的刀声里模模糊糊听清了意思,大声回到:“这哪能一样,我都想认小琦干儿子。”
何永阑把菜收起放在一旁的盆里:“这心偏的。”
嘴角却是带着弧度的。
站在后面洗菜的江琦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永阑的背影看,看他熟练地切菜、收菜、拿盆、打蛋。
围着围裙的他褪去在商场上的锋利,显露出居家的柔和来。
听着外面打牌的费导和安迪叫嚣着的声音,想想刚刚为了谁做饭使劲浑身解数的场景,忽然觉得那些遥远的大人物,其实也是过日子的。蒙上菜米油盐的滤镜后,不仅没有变得俗气,反而更加亲切而美好起来。
江琦盯着他看,想,要是他真的是我的就好了。
“你的白菜洗——”何永阑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就碰上正在盯着他看的江琦。
“我脸上有东西?”何永阑下意识地问。
“有。”江琦大脑飞速旋转,“一只蚊子。”
何永阑愣:“蚊子?”
江琦:“……”
蚊子:我何其无辜,冬天还要被拿出来鞭尸。
饭做好后,安迪和费导也撸起袖子过来收拾餐桌。
然后,“啪叽”一声。
安迪看看满地的瓷碗碎片:“……”
何永阑面无表情:“大小姐。”
费导大声拍了一下桌子:“喜庆!”
江琦笑了,转身又拿了一套餐具,放在桌子上:“安迪姐不用了,我帮你拿了。”
何永阑:“少拿一个。”
“啊?”江琦数了数,四个,“不少啊?”
“少啦。”费海昌起身拿来了第五个,放在一旁,“少了我恩师的。”
江琦一愣,意识到那是谁的后,差点当众落泪。
“江琦你怎么了?”安迪问。
“啊?”江琦眨眨眼,“打了个哈欠。”
“这么快就困了?”费海昌说,“留下来看春晚啊?诶小琦,要不你干脆别走了。”
“这个房子只有两间客房。”何永阑提醒道。
费海昌不以为意:“那怎么了,你跟他住一间呗,怎么?我干儿子,还嫌弃啊?”
何永阑头疼。
不嫌弃,我怕我给糟蹋了。
费海昌:“就这么定了!小琦肯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就让他跟你住一间吧。”
何永阑还想再说什么,费海昌纳闷:“你又没什么必须睡大床的少爷毛病,加个人怎么了?怎么,大年三十,还想把人家赶出去?”
何永阑看江琦一眼。
赶出去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凭空变出个客房也不行,就是拿着毛毯在客厅睡,也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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