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寒秋钻进狭小的阳台点上一支烟。
段誉气势汹汹走到池寒秋跟前,随手拿走他嘴上的烟丢在地上碾了几脚,说道:“在我家不许抽烟。”
池寒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心里有几分喜悦,段誉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玩。
“我找人修门去。”池寒秋不能再这么站着看段誉了,会魔化的。
“找人?干嘛找人?找人修就得付钱!你一个男人连门锁都修不来?”段誉又开始发飙。
池寒秋无助地摇摇头。
“唉……算了,我来弄吧。”说着,段誉走到床那儿,蹲下撅着屁股爬进床底翻找工具。
池寒秋则饶有兴致地欣赏段誉的身姿,心里则在想着,明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这屋子里的“煤油灯”换得亮堂堂的。
叮铃铃,池寒秋的手机响起。
“小秋……你姐都到S市那么久了,你怎么也不露面?”是池寒蕾。
池寒秋走到阳台,说道:“忙。”
“明天请我吃饭!”
看了一眼忙着修门的段誉,池寒秋断然拒绝道:“明天没空。”
“后天?……”
“再议。”
“小秋,爸爸想见你。”
“不见。”
“小秋,他毕竟……”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这话我听妈说了快三十年了,听腻了。” 烦躁地点上烟。
“小秋……”
“别这么叫我。”
“……”
“姐,你跟我妈越来越像。”
“爸爸的心脏不好。”
“他还会付出更多代价。”
“池寒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这话妈也说过。”
“小秋……”
“再见。”
那个男人,冷漠、嗜血、无恶不作,却换来母亲和姐姐无怨无悔的守候,老天爷何时公平过?
“哦……!是牛皮凉席!”段誉在屋子里大呼小叫。
池寒秋放下心头的不快,走进屋子。
段誉看到池寒秋走进屋子,略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嘿嘿,刚才不小心撞倒在地,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牛皮凉席。这东西我想了好久啊……”
这张牛皮凉席跟了池寒秋足足有五个年头,大学三年级暑假结束后,他提着凉席到学校找段誉的时候,发现段誉已经辍学了。当时,在卖场做推销的段誉对牛皮凉席垂涎欲滴,段誉又极其怕热,池寒秋便特地买了一张准备送给段誉,谁知,用了五年才将它带到段誉的面前。
不过,它太大了,不适合学生宿舍那窄小的床铺。
“反正夏天,我就用它打地铺。”池寒秋索性将牛皮凉席打开铺在地上,接着盘腿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忙活。
“我记得……要一万吧!”段誉继续在凉席上东摸西摸,依旧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池寒秋清楚地记得,他当时花了2万买了这张牛皮凉席,国外进口的。
“两万。”
倒吸一口气,段誉趴在凉席上,“两万!池寒秋,你居然睡两万多的一张凉席?!卖了能还不少债吧?”
“不能卖。”
“为什么?”
沉默。
段誉很害怕沉默中的池寒秋,于是乖乖去洗澡。
由于段誉凌晨四点得起来上工,由于池寒秋身上的伤还没有大好,两人非常有默契地一早关灯睡觉。
对于同居的第一晚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入睡,池寒秋深感遗憾,不过,对段誉这样的人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池寒秋很淡定地渐渐进入梦乡。
另一边,段誉则在床上辗转反侧,对于不能睡到牛皮凉席,段誉深感遗憾,于是……估计着池寒秋已经入睡,段誉一股脑爬下床,睡到了池寒秋的身边。
唔……牛皮凉席的感觉非常良好,滑滑的,凉凉的,软软的。
感觉到身边的异样,池寒秋又醒转过来,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段誉,难道……这小子?
发现池寒秋还没有睡去,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我就是想睡牛皮凉席,怎么啦?”
哦,实在是很可爱。
池寒秋情不自禁,猛地抱住段誉,吻了上去,很柔软的两片唇。
“喂!池寒秋!你干嘛!”段誉将池寒秋用力推开!
“嗯?不是你,小冬?”池寒秋装作一副吃惊和懵懂的样子。
“小冬?什么小冬?”
“我明明看见的是小冬。”
池寒秋恢复平躺的样子,沮丧地说道:“我以为是小冬。”
“你女朋友?”
“嗯。”
虽然被强吻,但感受到池寒秋沮丧和失落的情绪,段誉静静躺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池寒秋翻转过身子背对着段誉,幽怨地说起:“她从不因为我的经济状况而弃我于不顾,直到前几天我再度欠债,她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池寒秋故伎重演,让段誉错以为他悲痛欲绝,“我不怪她,只愿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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