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分钟,架子传出轻轻的敲打声,证明被困在里面的人还没死。
确定人还活着,战扬放心了。他回头去看角落里的林清,朝他招招手。
"战哥……"林清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受伤没有?"
林清摇头,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被战扬救了一命,感激道:"谢谢战哥救了我。"
"哭什么!"战扬皱眉,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他又放软声音,"让助理过来带你回去,近期你就在家呆着。"
"我不走!"林清小声地反抗。
"你不知道这些人是冲你来的?"战扬声音冷了下去,眼神跟刀片似的刮着林清的心,"留下来给我添乱?"
没人敢惹战扬生气,包括在所有人眼里特别'得宠'的林清。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战扬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等总是迟这么几分钟的警察到来。
不知道袁骁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么大一个铁架子砸下来也没把他砸死。
半个小时了,他还活蹦乱跳,能听得见外面的交谈声。
又等了半小时,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的铁架子终于被抬了起来。
"可,抬稳了……啊!"刚被抬起的铁架子又重新压了下来,袁骁一声惨叫,像一只被拖鞋拍扁的小强,内脏都快被压出来了。
"他妈的!"他用力捶了一下地板,"还嫌压不死我?"
"抬稳了!"混乱中,一道冷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袁骁费力地将脸扭过来,穿过人群,看向一边同样灰头土脸的战扬。
见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战扬不赞同地皱眉,没想那人的笑更欢,地上的灰尘被他吹起来,反而把自己呛得不断咳嗽。
战扬没绷住,笑了,他忽然觉得袁骁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他这一笑,现场的气氛诡异地变轻松了很多,而迟迟没有搬开的架子也终于被掀翻在一边,现场发出一阵欢呼。
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截断了袁骁惊艳的目光。
战扬脸上恢复了冷漠,站起来,趁大家都还沉浸在救援成功的喜悦中,悄悄离开了。
由于发生了重大事故,首映式不得不叫停。
官方一直没有出面给大众一个说法,大家纷纷猜测,这之后是否另有玄机。
而此时,拓东路别墅内,战扬手指无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在他面前,是对整件事情的调查结果,他的目光落在报告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名上。
"李亭仪……"他喃喃念道,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轻笑一声,"林清的绯闻女友?"
他将报告扔回桌上,拨通电话,让阿德上楼来。
"战哥。"
"林清怎么样?"
跟在战扬身边多年,阿德当然不会单纯的以为他问的就是林清这个人。
"已经着手引导舆论方向,估计明天就能出现正面报道。"
"嗯。"战扬沉吟片刻,"李亭仪的电影掐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她那张脸。"
"是。"阿德冷漠地答应着,没人会为了一个女演员跟战扬过不去,这事儿不难办。
战扬点着桌面的手指不自然地顿了顿,迟疑许久,还是问起袁骁的情况:"那小子伤势如何?"
刚说完,他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算了,我亲自去看看,叫上林清。"
阿德闻言,拿出电话打算通知袁骁一声,被战扬挡住,"用不着。"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收起电话,阿德利索地安排出行的车辆。
袁骁在音箱与地面的夹角中捡回一条命,只是背上那条血印子看起来很吓人,生命并无大碍。
在医院他也没能好好休息,被记者和警察轮番轰炸,要不是哄小护士替他挡着,连个午觉都不能睡踏实了。
在医院躺了两天,他迎来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探病者。
"怎么,被砸了脑子了?"陈司彦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瞥了一眼满脸惊讶的袁骁。
见他还盯着自己看,陈司彦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真傻了?"
袁骁抬手挡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不怎么。"陈司彦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皮还是洗一洗?"
"我只吃皮行么?"袁骁从他手里将苹果夺过来,在病号服上擦了擦,咔嚓咬下一大口。
陈司彦见他还是这副德行,无奈地摇头,悬着的心倒也放了下去。
"怎么就你一个?"
袁骁大口嚼着苹果,含糊不清道:"小护士刚出去了。"
"啧!严肃点儿!"陈司彦扬手隔着被子拍了袁骁一巴掌,"他没派人来看你?"
袁骁咬着苹果,"就是,好歹我还是他救命恩人呢!"
陈司彦看着他咔嚓咔嚓啃完一个苹果,抽出一张纸递过去,"要不趁早,退了。"
袁骁擦手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开玩笑?"
"你知道我不是。"陈司彦摇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前辈有不少人栽了。"
"你认为我和他们一样蠢?"袁骁扬手将纸团扔向垃圾桶,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在我这里,没有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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