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筠佟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赶紧居中调和场面:“呃,王婶,麻烦您给孩子换好尿布,他们父子急著赶飞机。”
“小萝卜丁的,能带他坐飞机?”王婶觉得真是胡搞瞎搞,但这是人家家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指手画脚。想起家里还有去年媳妇坐月子时留下的一些干净尿布,便摇著头把孩子抱到隔壁自己屋去。
等王婶离开,戚夜晟扬著嘴角,压迫感十足的逼近阮小灵。
“没有人知道你住院这几天是去生孩子的吗?”
“……”
阮小灵一见他靠近,就下意识身体发颤。
产房初次见面时,他对他印象极佳,认为他和盛筠佟一样是有钱人中极少数懂得体贴人、尊重人的异类;再次看到他,他说的话、做的事、脸上骄傲的表情,却无一不同当日那个温柔的男人相反,让阮小灵怀疑是不是自己剧痛中产生了错觉。
他腹中孩儿的生身父亲,这个叫戚夜晟的男人,沿袭了所有纨!子弟看待下层民众的狂傲气势,把孩子交给这样的人抚养,将来会不会变得比他更讨人厌?
戚夜晟见少年不答话,只是睁著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微带恼恨的盯著自己,盯得他颇是不快。
“你小子,”修长食指勾起少年下巴,冷冷道,“怀著本大爷的孩子有那麽不堪启齿?”
横刺里伸出一只手,啪的拍开戚夜晟爪子。
盛筠佟面无表情挡在他和阮小灵中间:“说或者不说都是小灵的自由,就算小灵说他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你也没有唧唧歪歪的权力。”
戚夜晟摸著被打肿的手背,皱眉道:“好友,你这副母鸡护犊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想歪。”
“你想歪便是。”
要给这姓戚的气死。小灵千辛万苦生他的儿子,他还对人家挑鼻子竖眼,是说财团之主当久了,唯我独尊的气焰就愈加嚣张明显吗?
戚夜晟将手插入裤口袋,挑著眉看盛筠佟,房里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
知道这二人似乎是自幼长大的玩伴死党,被盛筠佟护在身後,阮小灵开始局促。
盛院长为他出头,他们如果翻脸,那他岂不是要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我、我只是不希望王婶她们替我担心。”少年抓紧盛筠佟的衣尾,语音微弱,“她们如果知道我怀著孩子,一定会操心这操心那;原本由於哥哥的病,就麻烦到她们很多了……”
“小灵,不用跟他解释。”盛筠佟心疼他的处处为人著想,转过身轻轻摸了摸少年脑袋。
他二人面容都很姣美,站在一起珠联璧合,从戚夜晟的角度看过去,光影错觉中甚至会以为盛筠佟将阮小灵揽入了怀中。
这项认知叫他鬼使神差的不爽了。
给孩子换好尿布的王婶抱著孩子回来,看见那个气势冷冽的男人目不转睛盯著阮小灵,似乎想将少年一口吞下去的不忿模样,登时火起。
敢欺负乖宝贝小灵,我王婶第一个不答应!
她气呼呼把孩子往戚夜晟怀中一塞:“换好了,赶你的飞机去吧!”
戚夜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将孩子朝阮小灵的方向一递,挑衅道:“果真没兴趣抱吗?说不定这辈子都看不到儿子了哦,这、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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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寻衅滋事的小戚同学,你注定被小灵宝贝讨厌啦~~~~~
但为毛我写得这麽HIGH \(^o^)/~
残风媚 7 (强攻弱受)
残风媚 7
小宝贝闭著眼,在父亲手掌中咿呀呀快活的叫著,狭小客厅内弥漫的浓浓火药味对孩子毫无影响。
阮小灵又咬住下唇,苍白双颊浮起淡淡红晕,痴痴望著儿子的眼波柔情似水。
他那副既渴望又犹豫的动摇表情,戚夜晟看在眼里很有成就感。
“你瞎喊什麽呢,小灵可是清清白白的孩子。”给蒙在鼓里的王婶又充当保护天使,说著就想赶人,“不要仗著有几个臭钱就跑到这里来嚣张,我们可不稀罕!”
盛筠佟见戚夜晟玩笑开过火,拉著他就往外走:“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有时候就是喜欢开些没营养的玩笑,王婶不要放在心上。”
阮小灵脚步跟著往外移了几步,猛然惊醒过来,硬生生止住真的想要抱一抱孩子的念头。
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胎儿脱离母体後,与他便再无干系,他自愿放弃对孩子的养育权、监护权等一切“生母”的权利。附加条款里还格外注明了一点,若是戚氏不松口,他永远不得出面认这个儿子。
戚夜晟把孩子抱离以後,说不定他此生此世都没有缘分再见到这个同他血脉相连的婴儿……
“稍等一下。”两个男人即将出门的时候,阮小灵喊了出来。然後他匆匆跑到客厅一个柜子旁,在里面翻找著什麽。
戚夜晟趁机摆脱了盛筠佟的手臂,等著看阮小灵会摸出什麽东西来。
他很快讶异的眯起眼。阮小灵手上是一个色彩鲜豔的拨浪鼓,鼓槌上还系有小铃铛,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给他的。”阮小灵红著脸,把拨浪鼓塞到男人手里,以王婶听不见的音调小小声说:“我……我没有贵重的礼物可以送他。他在我肚子里,每次闹腾得难受时,我就摇这个拨浪鼓哄他,他会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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