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留了纸条说有个老战友在和恩住院,他去探望。”
“探病?”荣启元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古怪,荣景笙就算要去探病,也犯不着这样一大早出去。他心中一凛,“郑太太,麻烦把电话转到保卫处。”
保卫处一接上,他立刻说:“我是总统,请负责荣景笙的E组报告位置。”
那边道了一声“是”。片刻之后说:“E组在和恩基地的特勤室待命。一切正常。”
荣启元想起总统府的保卫人员和军事基地的保卫人员是两个系统的人,当被保护的对象进入到军事基地一些秘密地点的时候,必须换由基地的保卫人员负责安保。当然为了行走方便,被保护人进入到基地以后,也可以随时命令总统府的人到特勤室等候。
而荣景笙作为一个退役军人,是没有任何权限进入秘密地点的。所以——
荣景笙此举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甩掉保护他的特工们!
他定了定神,说:“请E组和和恩基地方面确认荣景笙的位置,我有事要找他。”
“是。”
等待的时间比预料中的短。结果也很简单。
荣景笙在进入基地以后,就被一架来自多多斯的军机接走了。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也没有人过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荣启元挂了电话,拳头狠狠砸在桌上:“段祠山!”
“段,祠,山。”
埃罗西段一处废弃的码头上,卡迪南站在不远处上下打量着段祠山和荣景笙,“久仰久仰。怎么,荣启元没有来么?”
“你还不配和他说话。”荣景笙说完故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卡迪南仰天大笑。
“就你们三个?”
段祠山这边站在最前面的只有三个人。段祠山,荣景笙,还有段祠山的贴身警卫。荣景笙已经重新坐回了轮椅里,那个警卫就在身后推着他。其余跟来的人都按照约定远远地站着,正好是能看得到他们却又听不到说话声的地方。
卡迪南那边却有四个人。卡迪南,“埃解”的第三号人物弗迪,另外两人面生得很。卡迪南介绍说是五大家族的代表,是跟来做个见证的。
荣景笙反问:“普图没来么?”
卡迪南不屑地说:“本来是要来的。但是今天一大早他儿子突然出了状况,已经上飞机去斯威士兰了。”
荣景笙挑挑眉毛,“拖家带口的人就是麻烦。咱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这就出发吧。”
卡迪南朝不远处的码头下吹个口哨。那里停着一条破旧的小小的渔船,船上除了一台提供动力的马达,其余的东西都被卸了个干净,就连一根绳索也不留下。几个身穿“埃解”制服和沙罗政府军制服的人正端着各种仪器在上面搜索,找到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尤其是金属钝物、利器之类的便都通通都丢到水里。两拨人都找得极认真,毕竟双方的重要人物待会儿就要开着这条船出到公海上谈判,必须保证这条船上没有任何能用来当武器东西。
两拨人忙碌了许久,一边检查一边还要盯着对方的人,折腾了许久才都站起来,表示:船安全了。
只是船上安全了还不行。两边的人又各自掏出机场安检用的探测仪在对方身上来回检查。直到确认大家都没有带武器之后,他们才齐齐跨上船去。荣景笙坐着轮椅不太方便,却是段祠山和那警卫一起抬上去的。
弗迪今天负责开船。他解了缆绳,拉动马达点火。渔船缓缓地驶出码头去。段祠山一屁股在船底坐下,“行了,咱们就逛一圈,边走边说吧。我们要的东西呢?”
卡迪南倒也大方,掏出来一盘磁带。
“我保证,我们没有录过副本。我们要的东西呢?”
荣景笙看一眼,就知道确实是飞机上录音用的。他笑笑,“当然有。”他手里一直都抓着一只文件袋。里面有一张空白的文件纸,还有方方正正的一个小东西。
“这是我爸爸签署文件的时候用的印。我爸爸已经全权托付给我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商量商量在那张纸上面写什么。”
卡迪南拍拍大腿:“早知道你做人这么痛快,我就直接找你说得了。”
荣景笙笑:“现在说也不迟。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这时五大家族代表之一发话了:“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心疼自己家里那几亩地。新土地法规定抛荒三年以上的农地必须出售,可是那是我们的祖产,就是让它长草也不能给别人的。你明不明白?”
渔船直线开向天边,越开越远。码头渐渐地从身后的海平面上消失了。荣景笙一直微笑着倾听那个代表的话,等到船按照计划开出了十二海里之后,忽然把印章小心地放到了上衣的口袋里,还仔细地扣好了口袋的扣子。
卡迪南有些奇怪:“你在干什么?”
荣景笙的手一翻,突然把轮椅一根支架抽了出来!
那不是根支架,而是一把伪装过的三角军刀。军刀藏在管状的金属支架内,逃过了探测器的检查。
一眨眼的功夫,段祠山和警卫的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把。
在卡迪南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三把军刀一齐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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