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谣,我爱你,天崩地裂,此情不渝,只是太多太多你还不知道的羁绊,让我无法做到不离不弃。唯盼等待过后,能和你常聚不散,白首莫离。
谣谣,我就要走了,即将搁笔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相爱多年,这竟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情书,没有美丽的花笺,也没有浪漫的香气,只是一张白纸上慢慢晕染的墨迹,就如同我在你生命中留下的……道道伤痕,谣谣,你这辈子认识了我这样的混蛋,真的是……太倒楣了……
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务必自己珍重,请记住,天涯海角,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我爱你!!!」
一封信,写了一个多小时,其间江睿数度痛哭失声,在这离别的时刻,他是真真正正尝到了肝肠寸断的滋味。
颤抖着将一枚银戒放在信纸上,那是他今天在一家银店里临时起意买下的,没有时间去挑选更贵重精美的礼物,而江睿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送给乐谣的定情物,竟然是为了和他离别而准备的。
必须要离开了,否则就赶不上这一班飞机。江睿来到乐谣的床前,看着那张精致熟悉的美丽面孔,那上面依然是恬淡的笑容,在幸福睡梦中的爱人,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就要离去。
「谣谣……」江睿俯下身,在那红润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一吻,泪落下之前,他就迅速的起身离去。
「睿……起……床……」身后忽然传来满含着幸福滋味的呓语:「今天……要去游乐园的,你……答应我……的……」书香泪水如雨般滂沱而下,在这一刻,江睿几乎想不顾一切的奔回乐谣身边,他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血流出,然而那丝痛楚比起心中的痛,竟是不及千万分之一。
「会的谣谣,总有一天,我……我会回来,会回来你身边,带你去游乐园,去……一切我们想去的地方,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这几句话说完,已是用尽了江睿身上全部的力量,话音落,他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茫茫夜色中。
飞机穿过云层,湛蓝的天空上,太阳亮的耀眼,九点了,机舱里的人们活跃起来,窃窃私语和欢笑声不停灌进江睿的耳朵,更让他的伤心无所遁形。
九点了,谣谣应该已经醒了,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的信,他会怎么样?他是否能挺过这一次的离别?他……会不会崩溃掉……」
江睿不敢去想这些问题,他拚命的在脑海里转着念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到最后,他却绝望的发现,转来转去,脑海中却都是这些念头,这些每一个深想下去,都会把他逼疯的念头。
乐谣的确已经醒过来了,他发现了江睿不在家里,正忙着叫喊寻找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封信,和那封信上的一枚银戒指。
所以他此时就坐在地上,木然的表情,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仿佛身体里的一切,灵魂,心脏,血肉,骨髓,筋脉,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封信给掏空了。
手机在茶几上急促的震动着,乐谣的眼中升起一点希翼,但是只看了一眼,他的面色就黯然下来,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最后仍然停留在信纸上。
「谣谣搞什么啊,到现在也不接手机。那个江睿也是的,一大早打了个电话,让你照顾好乐谣,那他呢……他干什么去了?」香琳气的差点儿把手机摔了,喃喃的向身旁的何勇抱怨,何勇没有说话,他一脸的阴沉,偶尔开口催一下司机,然后就紧闭嘴巴紧锁眉头,他的表情弄得乐队其他成员越发不安。
好不容易车子终于来到乐谣家的楼下,乐队的成员们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似的蹿出车子,向乐谣所在的二楼房间奔去。
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有人应声,何勇急了,好在乐谣家的门并不是上好的防盗门,于是他命令孔武有力的阿光和菜头一个大力金刚脚,那扇可怜的门便轰然倒塌,其发出的巨响震动了四邻,不过因为江睿和乐谣家里以前偶尔也会发出这种剧响,所以大家也没有在意。
「谣谣……」一进门,香琳就被卧室中乐谣木木呆呆的样子吓坏了,门发出这么大的巨响,乐谣却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坐着的尸体,而不是一个大活人。
靴子也顾不上脱,香琳和其他人就急忙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乐谣的胳膊,还好,还有温度,谣谣还是活着的。
香琳松了口气,接着就又怒气横生,大声叫道:「谣谣,你这是干什么?天塌下来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你至于就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何勇拈起桌上的信,迅速看了一遍,半晌方脸色难看的挤出一句话:「那臭小子就这样走了?他……他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说过……」乐谣就好像是乖学生回答幼稚园老师的问题一样,声音里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的情绪:「他说过今天会和我一起去游乐园,会抱着我坐过山车,坐摩天轮,我好开心啊,那样我就不用害怕了。然后……我们说好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就该去买年货了,我们把今年要买的干果,水果,猪肉,公鸡,对联,鞭炮,汤圆……我们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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