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以为这种情况下我会一个人先跑吗?”
“我是要你先跑出去打电话求救……”
“附近的居民看到火势一定会报警,小仓鼠,你是给我找借口让我先逃命吧?在你心中,我凌正中就是那麽怕死的人吗?”
被凌正中的大嗓门训斥,向天反而有些开心,他轻声道:“我没那麽想……”
凌正中却反手将他紧抱在怀中低下声音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下药,凭你的身手这点儿火根本就困不住你的,向天,是我害了你,你不要怪我好吗?……”
“傻瓜……”
我怎麽会怪你?这种惊险对我来说原本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你愿意陪著我,而不肯独自逃生,我欢喜还来不及……
随著浓烟的侵袭,整个卧室已渐被笼在灼热和烟雾之中,凌正中将向天裹在怀里,让两人的身体尽量移到低处,并用湿毛巾紧捂住向天的口鼻。
外面隐约传来急促尖锐的警铃声,凌正中喜道:“是消防车!”
向天点点头,他脑里虽然还有些混沌,但身体已不似方才那般酸软无力,这让他想到另一个逃生的办法,他正要开口,却听凌正中又紧接著道:“我就说我们一定没事的吧。”
话音刚落,窗上的一片玻璃承受不住烈焰的烧灼,突然啪的碎成数片,随即火舌卷著浓烟顺著破碎之处猛地扑进屋来,凌正中惊叫一声,立刻用棉被掩住向天的头部,抱住他伏下身去,谁知床头的衣架被火龙卷扑住,一阵摇晃中,向二人倾倒过来,凌正中没有防备,他只觉头部一阵剧痛,跟著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正中,正中……”
凌正中软软的倒在向天身旁,连声呻吟都没有,得不到回应,向天伸手摸去,触到的却是他额上浓稠的液体。
凌正中的突然昏厥让向天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浓烟中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伤势如何,而且瓦斯随时都会爆炸,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时间再等消防员的救援了,必须自立逃生!
向天将凌正中平放在地,他探手摸索到滚倒在地的长颈花瓶,然後猫腰爬到窗前,一手用毛巾护住脸部,另一只手用花瓶将已碎了半面的窗户玻璃全部敲破,露出一整面的空间,外面热浪及火舌顿时叫嚣著扑面而来,向天身子乏力,行动自然缓慢,他额上鬓角的发丝立刻便被嘶嘶烧灼了起来。
向天弯下腰,伸手扯过被单,纽捆成束,一头捆缚在衣架细处上,然後将床上柔软的被褥拖移至窗前,全部从窗口推了下去,作为落脚时的缓冲,楼层不高,只要跳下时落点准确,应该不会受到挫伤。
这些平时对向天来说几秒种就能完成的事此时竟用了近五分锺,待他努力把凌正中扶到窗边,再用凌正中睡衣上的腰带将两人绑在一起时,他的双手已经颤抖个不停,这让向天微一犹豫,他的体力减半,还要加载另一个人的重量,他根本没有信心可以在跳下时抓住床单束成的绳索……
向天轻吻了一下情人的发鬓。
正中,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至少,我可以保证你不受到伤害!
消防车已经赶到了现场,消防队员们刚刚下车,就见有人从已被火龙蔓延住的二楼窗口跳了下来,他们连忙跑过去开始救援。
因为烈火浓烟的关系,楼下根本无法视物,向天只是凭感觉跳下去的,衣架的支腿恰好卡在窗前墙下,减缓他们两人的落势,而披在他们身上的棉被也使他们在跃窗时免遭火焰的烧灼,但因为气力不足的缘故,向天缠在手腕上的床单扣结立时脱开,虽然一瞬间的缓冲足以让他们接近地面,但两人还是重重摔在了向天丢在窗下的被褥上,凌正中被向天护在怀里,於是他暂失知觉的身躯压得向天一声呻吟。
“正中,你要减肥……”
受伤的两个人很快就被送进了附近的医院,检查的结果,凌正中只是头部被重物所击而引起的暂时性昏迷,虽有出血,但伤势不重,他之所以昏迷不醒大半是紧张外加烟气熏呛的缘故,而向天则是右臂被碎玻璃划破一道伤口,他只顾著担心凌正中,直到被医护人员说起,这才发现自己臂上的伤,幸好伤口不深,护士很快就帮他清洗包扎好,这一连串的事情忙下来,向天本来被药物麻痹的体力已彻底恢复了过来。
“向天,你怎麽样?脸色这麽难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老天,小姨会杀了我的……”
楚枫闻讯赶到医院时已是凌晨,向天正坐在凌正中的病房里打盹,他听到表哥一连串的话语,不由一阵苦笑,一晚上又被下药,又被烟熏火烧,还挂了彩,他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难怪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我还在奇怪,原来你们是被困在火里了,还好两个都没事。”
哦,原来表哥有给他打电话,不过不接的原因恐怕不是因为火灾吧。
向天当然不会多事的去解释其中的内情,他直接将话带进主题。
“表哥,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其实也没有什麽重要的消息,就是我同事去於小婉的家乡查过後,才知道她父亲其实是继父,而於小婉的弟弟跟她则是同母异父的关系,所以家庭成员彼此才会不亲密,这也是於小婉从不在同事面前提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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