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追一切一直持续到端木衡订婚为止。
轿车晃了一下,将洛逍遥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的家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他家门口――挂着祥安堂横匾的中药铺,药铺后面就是他的家。
三年前,洛家一家三口从纽约搬到了旧金山,洛正在朋友的帮助下在唐人街开了这家药铺,药铺还是延续以前在上海时的店名,托大家的福,生意还算不错。
洛逍遥跟司机道了谢,等车关走后,他从小门进去,来到后院。
父母都睡下了,家里很静,洛逍遥放轻脚步,去房间里取了睡衣,去浴室清洗。他把衣服脱了,镜子里映出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他慌忙把眼神转开,免得去面对那不堪的印痕。
莲蓬头的水喷下来,有些冰冷,洛逍遥打了个寒颤,洗澡的时候,他伸手扩充后庭,让留在体内的精液流出来。
今晚端木衡下手很重,不碰触还不觉得,在抠弄里面时,洛逍遥感到了疼痛,看着精液随水流到地上,其中还夹杂着几丝血迹,他知道里面被弄伤了。
水不断地流下来,打在头上,再顺着发丝滑落到脸上,洛逍遥的眼眶有些发热,周围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模糊一切的是水气还是他的眼泪……
“你要结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他在得知端木衡即将订婚后,跑去质问的第一句话。
那时候他被气愤跟嫉妒冲昏了头脑,直到看到端木衡惊讶的表情,他才惊觉他只是个助手身分,没资格去质问对方这种私人问题。
端木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翻看着手里的文件,随口说:“只是订婚,下个月。”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面对这样的反驳,他语塞了,端木衡还在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指责,彷佛他做错了什么。
气血上涌,他终于控制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那种关系……难道我不该知道吗?我以为……以为……”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不是没想到,而是他说不出口,那是他唯一剩下的自尊。
端木衡不说话了,皱眉看着他,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垂下眼帘坐在那里。
洛逍遥不太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只记得他的动作很好看,他穿的西装马甲也非常得体,衣服是他帮忙选的,端木衡曾说过喜欢他选的衣服。
随后端木衡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说:“原来那些催眠术都没用了。”
他的态度太随便了,洛逍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本能地问:“难道你觉得那种催眠术真能迷惑我吗?”
“既然如此,那就更简单了,那种事你情我愿,大家在一起玩得开心,小表弟,我很感谢你陪我的这段日子,但那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岁数到了,该为今后打算一下了。”
“打算一下?”
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为端木衡的隐瞒气恼,那么现在端木衡漫不经心的回复则让他神伤,他盯着端木衡,气愤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那么我呢?你-句话不说就结婚,是把我当什么?”
“玩伴啊,这种事上海滩不是也很多见嘛,那些名伶不都是……”
端木衡说到一半,发现他的神色不对,临时改口道:“别误会,小表弟,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说男人年轻时玩玩没什么,我们彼此都享受了不是嘛,否则你又怎么会明知我催眠你却不桶破呢?”
他无言以对,他不捅破不是出于享乐的心思,而是他喜欢对方,喜欢到了哪怕明知对方抱着玩乐的心态,还是去配合,他没想到在对方心中,自己跟那些花钱包养的伶人一样。
心里涌上酸楚,他轻声说:“你如果只是想玩玩的话,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必一定选我?你把我一家人从上海带过来,就只是心血来潮吗?”
“你在质问我吗?我带你们过来,有亏待过你们吗?有对伯父伯母不敬吗?你知道国内现在是什么局势,如果你们还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感谢你了?在你一句话都不知会就把我带过来的状况下?”
“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帐吗?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你之前不说,现在才提,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如你意继续跟你来往吗?洛逍遥,你太自以为是了,一直以来,我说过喜欢你吗?应承过你什么吗?你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被洛逍遥连声质问,端木衡也生气了,他说完后,走过去打开抽屉,取出支票本,在
上面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撕下来递到他面前。
“我不会亏待自己人的,上面的金额自己填,这总行了吧?”
那是一种充满施舍的态度,彷佛在说!别再闹腾了,看,都给你钱了,还想怎样?
洛逍遥气得手心发凉,或许是太气了,他竟然没跟以往那样动拳头,默默站在那里,也没去接支票。
端木衡没勉强,将支票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转回办公椅上坐下,说:“我喜欢识时务的人,我相信我将来的太太也是这类人,所以别担心,今后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只要你不介意,别惹事、妨碍到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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