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见舒清风说完就要挂电话,他忙叫住,微微踌躇后,问:「你的家人是不是不赞成我们交往?」
『你怎么会这样想?』
充满了惊讶语气的反问,像是奇怪他的提问,萧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单纯意识到自从那场爆炸后,他们之间就好像出了问题,可是这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于是道:「没事,只是随便问一下。」
这么郑重的口气,怎么听也不像是随便问的,舒清风觉察到萧鹞心情不太好,想再问,助理跑进来,说跟他预约的客户到了,他只好打住话题,说:『工作来了,我先去忙,晚上见。』
每次都是说忙忙忙,萧鹞很无奈,不过他出生在律师家庭,习惯了那种工作的紧张感,每个律师都是工作狂和腹黑家,他腹诽着挂断了电话。
下了船,萧鹞开车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把车转了个方向,改去舒清风的事务所,时间还早,他想顺道过去看看,作为情人,这种做法不为过吧,他可不会承认是自己对舒清风最近的行为感到好奇,想知道他所谓的忙到底忙到什么程度。
律师事务所到了,萧鹞在较远的车位上停下车,一路上台词都斟酌好了,但真要付诸实践时又有点心虚,以舒清风的心机不会看不出他的想法,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自我否定了,他这样做不就是希望舒清风看出来吗?有什么好心虚的?
萧鹞拿起放在后座上的礼品,正要下车,忽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在事务所大楼门前停下了,几个人从车上下来,除了舒清风和他的助理外,还有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看背影有些面熟,萧鹞正在好奇他是谁时,就见他转过头来,却是袁泰祥。
袁泰祥这几年虽然变化很大,但他喜欢在新闻界露面,袁家开发的楼群别墅竣工时,他都会请许多记者来做宣传,萧鹞有时会看到有关他的新闻,所以对他并不陌生,他吃惊的是舒清风会跟他在一起,看他们的互动,似乎还很熟稔,再看到跟在袁泰祥身后的助手手里还拿着高尔夫球具时,萧鹞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喜欢袁泰祥,虽然张建明的案了最后查明跟袁泰祥无关,但他不是善类的事实毋庸置疑,没想到舒清风会跟他来往,他明知道袁泰祥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还跟他混在一起?
萧鹞有些恼火,除了被隐瞒的不快外,还有对舒清风的担心,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转化为沉默,看着舒清风和袁泰祥说说笑笑走进大楼,他调转车头,踩油门开走了。
心情不好,萧鹞没回家,而是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圈,直到傍晚,他去买了两个汉堡和饮料,在车里吃掉后,才回去。
进了中庭,萧鹞在双子楼前微微停了一下,他不知道舒清风会在哪里为他接风,也不想打电话去询问,返身回了自己家,打开门后,在走廊上就闻到了饭香,舒清风正把炒好的菜端上餐桌,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只穿了件白衬衣,因为热,衬衣上面两个扣子都解开了,让锁骨下的青羽若隐若现。
「怎么这么晚?」舒清风摆着碗筷,说:「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抱歉,没听到。」
萧鹞从提包里摸出手机,因为忘了取消震动设置,导致开车中他没听到舒清风的来电,转去客厅,说:「清风,你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边吃边说好了,菜凉了不好吃。」
舒清风说完,不见回应,他抬起头,隔着厨房的落地窗看到萧鹞脸色不太好,联想到他今天的问话,心里一动,却没表现出来,放下手里的碗筷,走过去,问:「什么事这么急?」
「清风……」
两个字结束在送上来的热吻中,感觉到萧鹞心情的躁动,舒清风的吻火热而激情,无视他明显的抗拒,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而后托起他的下颔,舌尖在他的唇角间流连,水到渠成般的想要进行更深入的动作。
换了平时,萧鹞一定很享受这样的送吻,但他今天心情不好,而舒清风太过于自我的举动加深了他的反感,眉头皱起,扳住舒清风的双肩,将他推开了。
「我有话问你。」他再次重申自己现在的想法。
严肃冷淡的神情,反而让萧鹞多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舒清风没介意他刚才的抵触,他不喜欢太温顺的东西,不管是宠物还是情人,于是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笑吟吟看着他,明知萧鹞心情不好,他居然还在这时候不由自主地动歪脑筋──如果现在把小鸟压在床上的话,那种感觉一定不错。
「到底什么事?」他带了几分好奇问。
「我今天下班后,去你公司了。」萧鹞沉吟了一下,决定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不快说出来,「然后我看到你跟袁泰祥在一起。」
舒清风微微一愣,今天萧鹞提到了他的家人,他还以为萧鹞的话题与舒家有关,没想到会是袁泰祥,不过既然被看到了,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坦言:「是啊,客户而已,他来拜托我处理几个案子,我答应了,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充满疑惑的反问,让萧鹞无话可说,见这时候舒清风还在隐瞒真相,他的无奈更多于生气,冷笑:「你知道袁泰祥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跟他合作?他的手脚不干净,你就不怕被他算计?」
「小鸟,我说过,做一个好的律师,首先要抛去所有成见和偏见,袁泰祥是什么人不重要,对我来说,他只是客户,他出钱,我办事,很普通的工作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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