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韩墨道,却在女孩面露失望时接着说,“不过骗子嘛,就是要让假的东西被当成真的。”
“怎么做?”
“你继父现在以为我们刚才报了警……”
“难道你没报警?”屠香一脸困惑,“可你刚才明明拨了110.”
韩墨挑眉并不多做解释,继续说自己的计划:“接下来,他会忐忑不安地等待公检法机关上门调查取证。我的同伙会假扮公务人员,向他透露你已经进行了相关鉴定,不过只要用钱贿赂就能对鉴定结果进行修改。你的继父为了保住名声,自然会筹出巨款进行贿赂,可他哪来这么多钱?自然要用点不光彩的手段。只要他敢用不光彩的手段,我们就能对此大做文章,给他致命一击……”
屠香刚要追问韩墨怎么进行“致命一击”,包厢的门被大力推开,一个男人慌张地跑进来,充满敌意地瞪了韩墨一眼,蹲在屠香身边温言细语:“屠香,你还好吗?那个禽兽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受伤没有?我一来就听他们都在议论……吓死我了!”
“我没事,这个人救了我。”看到男人,屠香并没露出见到亲朋的欣喜,她冷淡地回答,朝韩墨一扬下巴:“他说他叫韩墨,是个骗子,可以帮我教训我的继父。”
“什么?”刚进来的男人大惊失色,站起来揽住屠香的肩,“我是屠香的朋友朱先,你想对她做什么?”
韩墨的笑容没有变化,他打量对朱先满头的汗珠、苍白瘦弱的脸庞和平价金丝框眼镜,语气温柔地答道:“我想帮她。”
朱先眉头一皱,还想逼问,屠香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拿回对话的主动权:“你是骗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没有钱。”
“我不要钱。”韩墨露出一个困扰的笑容,“这年头骗子想做好事还真不容易……那你就当我贪恋美色,做我三个月的女朋友吧。”
“你!”朱先额头的青筋暴起,屠香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啊。”
韩墨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朱先着急,低头劝屠香:“你怎么就答应了?这个男人这么可疑,他都说自己是骗子了……”
“但是他还不错,几句话就把那畜生吓走了,还提出了报复的详细计划,”屠香抬头看着朱先,眼里有怪异的光,“只要能报复那个畜生,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死!”
朱先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紧锁。
屠香才不管他,扭头看韩墨,露出一个甜美得尤其奇怪的笑容:“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想要我做什么,约会还是上床?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实施,打算怎么给那个畜生致命一击?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继父是个律师?”
韩墨挑眉:“我是骗子嘛,骗子的基本功就是猜别人的职业,一眼看穿才行。至于女朋友的责任嘛……”
“你出来,我想跟你聊两句。”朱先暴躁地打断他们,走过去抓住韩墨的胳膊,强行将他带离包厢,出了咖啡厅伸手一推:“今天谢谢你,你走吧,别把屠香刚才的话当真。”
“为什么不能当真?”韩墨顺着朱先的力道后退两步,背上的黑色翅膀一抖一抖,“因为她有病?”
朱先面色一冷。
“是不是反社会人格障碍?”韩墨笑嘻嘻问。
朱先握紧拳头。
韩墨歪头,撩人又欠揍:“我说对了。其实挺明显的,她轻易地相信我的话、为了报复继父不顾一切……冲动暴躁、缺少恐惧感激等柔软的情绪、攻击性极强。”
“反社会人格障碍一般跟患者的家庭环境紧密相关……那个猥亵继女的禽兽和忍受家暴的母亲构成了一个病态的家庭环境。你对屠香的家庭环境有了解,又跟她有一定年龄差距,屠香对你的态度不够亲密,你们俩不是青梅竹马或者陈年邻居……更像是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屠香,主动干涉到她的生活中……”
朱先面露惊色,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韩墨翘起嘴角:“我都说对了。”
“是,你都说对了,所以请你别来骗她。”朱先压抑着愤怒说,“我……我算是屠香的老师,本科毕业之后我去屠香的高中实习,发现她很不对劲,主动调查才发现她一直被她继父……她妈妈早就知道这件事,可除了把女儿送去住校之外什么都不做,还总是被屠香的继父家暴。“屠香曾经三番几次地想杀了她继父,从化学课上偷过试剂、网购过灭鼠药、也尝试过用刀什么的……要么提前被她继父发现,要么被她妈拦住,我也拦了几次。
“次数多了,我就发现她的心理好像有问题,带她到医院看精神科,大夫告诉我是反社会人格障碍,最好入院接受全方位治疗,放任她呆在社会中就是埋了颗□□……”朱先说着,痛苦地搓了搓脸,“我想帮屠香,可她不肯入院治疗,她家那样也不可能支持她治疗,我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我试过很多办法,报过警、找过居委会和街道办还有妇联……都没有用。那是屠香家的家事,她妈一口咬定跟丈夫夫妻关系和睦、矢口否认丈夫□□女儿,屠香又拿不出什么证据,谁都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屠香考上大学,她继父还不许她离开本市,我只能帮她挑了一间离家比较远的学校,让她呆在学校别回家,可那个畜生,他还是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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