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根本没有力气去推开温尧,只能愠怒道,“回你的驾驶座去。”
温尧根本听不进顾予的训斥,他不顾予的愤怒,又一把握住顾予的手,发现除了那根强行褪下戒指时而受伤的手指,顾予的手腕,也是一片模糊的血迹,虽然血迹已干涸在伤口上,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温尧眼中泪雾弥漫,心疼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行了。”顾予吃力道,“去开车。”
这时,温尧又突然想扒开顾予身上的西装查看伤痕,双手刚去解顾予的西装纽扣,被气急败坏的顾予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够了!!”顾予忽然低吼,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温尧,“你是想气死我吗?”
“是谁干的?”温尧突然抓住顾予的双肩,眼底瞬间充满血丝,“到底是谁?我要亲手宰了那个混蛋!”
顾予被温尧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吵的头疼,最后靠着椅背,一只手遮着额头不再说话。
“予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予哥,予哥!”
“算我求你了温尧。”顾予缓缓道,“别吵了,我已经到极限了,你再这样我只能请你下车。”
温尧抹了抹湿漉漉的眼睛,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顾予的身上,然后轻声道,“予哥我不吵了,我这就开车,现在就送予哥你去医院。”
在温尧转身准备回驾驶座时,顾予伸手拉住了温尧的胳膊,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不去医院,为我去买一些消炎药和外伤药,还有我现在好像有些低烧,你再买些退烧的药,具体还要什么你看我脸上的伤拿就是了,我一时也想不全。”
“好,回去的路上就有药房,我待会儿就下车买。”
“还有,带我去你的公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另外我受伤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咱妈,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去见熟人,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就说我是走夜路被劫受伤,知道吗?”
温尧吸了吸鼻子,“知道了予哥,可是到底.....”
“最后。”顾予快速打断温尧,严声道,“不准再穷追不舍的问我任何问题,我想告诉你时自然会说,否则你再怎么问也不会有结果。”
温尧低着头,抿着嘴,眼圈再次渐红。
顾予揉了揉温尧的头发,轻声道,“傻小子,哥没事的。”
温尧半晌才红着眼睛点点头。
温尧开车载顾予回去,路上停车一次,温尧下车去路边的一家药房为顾予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将车开到自己的公寓楼下。
下车后,温尧想背顾予上楼,但被顾予拒绝了,于是温尧全程扶着顾予。
顾予并不希望温尧把他当成一个重伤者,毕竟他这一身的伤是用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形成,可是温尧简直把顾予当成了自己的命,顾予受任何伤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到了温尧的公寓,顾予先去洗澡,温尧拿了一件干净的浴袍挂在浴室外。
因为顾予以前公寓二次装修,顾予有在温尧公寓留宿了十多天,所以温尧的公寓里有顾予的衣物,而这些衣物温尧当初洗净熨平后一直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衣柜里。
温尧拿出一身休闲装放在床边,想着等顾予休息完后好穿上。
顾予锁紧了浴室的门才脱掉身上的衣服,看着镜子里满身淤痕的自己,顾予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些年在娱乐圈,他的经纪人belle总是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叮嘱不要弄伤身体的任何一寸皮肤,这样无论是摄像机中的哪个角度,无论是怎样*的出镜,都可以守住粉丝心里的那一份完美。
可是现在....
顾予自嘲的心想,现在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走在街上了,就他现在这副鬼样,还能有谁可以一眼认出自己。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缓缓流下,顾予一手摁着墙壁,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居然连他的脚踝上都有咬痕。
那个男人,也许真是个变态也说不定。
顾予突然想到,与顾晋渊纠缠的,这三年的每一个夜,他一直理直气壮的要求顾晋渊不准在他身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有时他会因为自己身上一点可疑的红色痕迹而感到恶寒屈辱,从而对顾晋渊更加厌恶。
但是现在,讨厌的水滴,汇聚成汪洋,彻底麻木了他那可自觉羞耻的心,不再让他对自己这一身污迹倍感屈辱,而是直接开始对这具身体感到厌恶....
“靳烽...”顾予看着镜中不人不鬼的自己,几乎咬碎牙齿,“混蛋.....
趁顾予洗澡的功夫,温尧在厨房煮了碗面,本想着让顾予吃点东西再睡,结果顾予从浴室出来后,在客厅倒了一杯茶便提着那一袋子的药直接去了卧室,并将卧室的门从内反锁。
温尧将面端上桌,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房门,“予哥,要先吃点东西吧。”
“不用。”顾予淡淡道,“等我睡醒了再说,你自己吃吧。”
“那我帮你上药吧予哥。”温尧担忧道。
“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在我睡醒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你这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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