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理智几近消失，顾予便也渐渐安稳了下来，虽不再发狂，但温尧却看到顾予紧攥的手掌在微微颤抖，像是在靠本能在压抑着什么...
顾予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紧闭双眼，一只手如鹰爪一般抓着沙发，温尧能清楚的听到顾予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
看着此时痛苦的顾予，温尧心绞痛不已，他知道，顾予宁愿撞墙自残也不愿意碰自己，恐怕会这样绷住最后一点的意志忍下去。
用意志战胜药效并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温尧也能想象得到。
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算得上舍己为人，还是趁人之危，是善良还是卑鄙....
无论事后顾予如何去定义他温尧今晚的行为，他都无怨无悔...
温尧关掉了客厅的灯，客厅内，只剩下一旁的落地窗外照进的霓虹灯光...
第九十七章 崩坏的玩具!
温洋缓缓醒来，睡眼惺忪的靠窗的那扇窗户....
外面下雨了，窗户被雨水打湿，雾沉沉的光线令人分不清此时是一天的什么时候。
温尧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那仿佛是睡梦里才经历的画面，此时在脑海里逐渐清晰，并反复闪现。
温尧发现自己是躺在卧室的床上.....他记得昨晚的最后一刻，似乎结束在地毯上.....
很显然，他是被顾予抱上床的。
房间内无比安静，温洋在心里猜测，也许顾予此时还躺在身后安详的睡着。
温尧想静悄悄的坐起身，但腰腿间酸疼不已，上半身抬起一半又无力的躺了下去，犹豫了几秒，温尧屏住呼吸，缓慢的翻过身，生怕吵醒身后的顾予.....
翻身之后，温尧一愣......
顾予没有躺在他的身后睡着，而是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此时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像被重物压垮的脊背，颓弯着靠着床沿，仿佛全身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阴影中...
温尧看不到顾予的脸，只见顾予微垂着头，安静的只剩下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如果不是见那双肩随着呼吸微微耸动，温尧甚至会觉得此时的顾予已失去了呼吸。
房间内暖气很足，可从顾予身上感觉到的，那死灰般的绝望，却是冰冷彻骨。
温尧忽然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知道昨晚的事，对顾予造成了怎样的打击，他更不敢去想像，接下来顾予如何对待自己。
他知道以顾予的性格，也许无法承受昨晚的.....
温尧想告诉顾予，他不会用昨晚的事作为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筹码，他也不想顾予为所谓的负责，而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
他完全可以当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可以的话。
温尧费了不小力才坐起身靠在床头，正在思考着如何开口时，顾予低声道，“你醒了。”
顾予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平静，却也像被抽光了身体一半的力量。
“嗯。”温尧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予哥.....对不起...”
顾予苍弱的笑了一声，“傻瓜，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我做了.....该被千刀万剐的事情。”
空气中，像有一股无形而又锋利的力量切割着顾予的神经，令顾予每一次呼吸都无比吃力....
顾予就这样已经坐了快两个小时了，从醒来后的崩溃，不知所措，惊慌绝望，到现在的....心死一般的安宁。
顾予不记得昨夜的具体细节，他只知道自己最后用温尧解了药效。
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顾予都是个强*了自己弟弟的畜生。
无论他此刻如何悔恨自责，又背负多少对温尧的愧疚，他都该给温尧一个交代。
外面的雨更大，封闭的房间内都能清楚的听到雨水被风甩在窗户上的声音，连带着室内的气氛，也更加压抑。
顾予的话，令温尧只觉得心滴血似的疼痛....
“昨晚是我下贱，是我不要脸。”温尧忍着眼眶中的酸意，红着眼睛道，“是我趁予哥被下药勾引予哥的，予哥本来想硬撑过去的，是我主动抱着予哥，逼予哥失控的.....予哥并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顾予没有说话，只是半睁眼睛看着地面，目光灰暗....
他已不再是顾予，也不配再成为那个冷傲自尊的顾予，他就像一个被命运玩弄多年的玩具，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永远的，崩坏。
温尧挪到床边，双臂搂住了顾予的脖子，低声啜泣着。
“予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害怕。”温洋低声道，“予哥昨晚是被下了药，所有一切都不怪予哥的，我们就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不好?”
顾予握住温尧的手，轻声道，“我没事的.....我出去透透气。”
温尧缓缓松开顾予.....
顾予换上出行的衣服，温尧则裹着浴袍朝浴室走去，只是腰腿酸痛，行动十分迟缓艰难。
顾予脸色复杂的看着温尧，几秒后上前将温尧拦腰抱了起来，转身朝浴室走去。
温尧双手紧握，有些紧张也有些难为情.....毕竟此时的顾予是清醒的。
顾予在浴室将温尧放下，温尧将顾予推出浴室，“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予哥不要管我的。”
“....好，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就在酒店附近随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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