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到一年的时间,莫蜻蜓被一种查不出病因,无药可医的病折磨致死.....这是袁晟江意料之中的事情。
然而...
在莫蜻蜓死后,袁晟江才恍然意识到他依旧深爱着莫蜻蜓。
这个背叛玩弄了他感情的女人,这个最该被他千刀万剐的女人,他竟为她的死,悔恨到第二次为她落泪....
在那之后,袁晟江开始从众人的视线中隐退,关于他的传闻,皆以恐怖为主,随着他渐渐老去,留给众人议论的,多是他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和资产,而他曾经历的那段爱恨,也只烂死在他一个人的心里,由他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怀念....
一年,五年,十年....袁晟江心口的那道伤,从未愈合过,只有当看着镜中自己那眼角唇边的皱纹时,他才恍然发觉,原来那只小蜻蜓已离开自己那么多年了。
很多时候,袁晟江都觉得自己平波无澜的人生一眼看到了头,他不需要再去为自己争取什么,只要专心与时间赛跑就够了。
这种没有一丝波动的心境,结束在袁晟江出差时偶然看到已长大的靳烽。
靳烽英气逼人的五官,以及他手插着口袋,不耐烦的听着自己父亲靳溯河说教时的神态举止,落在袁晟江的眼里像极了.....那个女人。
袁晟江找到了靳烽,靳烽不知道袁晟江的身份,因为刚跟自己父亲闹过脾气,此时找着谁都能控诉一番对自己父亲的不满,于是跟袁晟江靠在游轮甲板的护栏上聊了起来,期间还给袁晟江递了一支烟。
袁晟江一直注视着靳烽的脸,最后他笑着告诉靳烽,他可以帮靳烽做三件事,但做完那三件事后,他必须跟自己走。
靳烽没理解袁晟江的意思,笑袁晟江什么身份还在他靳家小二爷跟前装得高高在上,他靳烽帮他倒差不多。
“跟你走干什么呀?”靳烽抽着烟,轻笑着道,“大叔你家是有万贯家财要我帮你继承吗?是我就去,只要我爸管不着我就行。”
“跟我回去,陪我解闷。”袁晟江轻声道,目光含笑,却极其认真,“我让你陪我做什么,你就陪我做什么....”
靳烽被袁晟江的目光注视的浑身不舒服,忽然想到了什么,极为厌恶的上下打量着袁晟江,“我靠,你不会是想.....老家伙你胆子不小啊,连老子的主意你都敢打,话说你这看着比我爸年纪还大,老子送你嘴边你啃得动?呸,还是拿你那点钱找俩妓.女解闷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靳烽,瞪了袁晟江一眼,转身准备离开,结果看到自己父亲远远走来,吓的连忙把手里的烟扔进海里。
“爸我....”
靳烽刚要说话,结果靳溯河直接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到袁晟江跟前,彬彬有礼的弯腰,“实在不知袁老也在此.....”因为这些年和袁晟江没有来往,靳溯河也没有献殷勤似的叫袁晟江岳父,所以和其他人一样尊称袁老。
靳烽听到袁老两字,脑子顿时一嗡!
他是有听说过“袁老”这个人的,全名袁晟江,就算他没去认真了解过,但从父亲及身边朋友的只言片语的描叙中,也知道这是个十分厉害的狠角色....
靳烽还在惊愕中没有回神,靳溯河便转头训斥“没有自觉”的靳烽,“靳烽,还不过来叫外公。”
靳烽后知后觉的走上前,顿时不敢再去看袁晟江的眼睛,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外公。”
靳烽疯狂起伏的心绪难以平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袁晟江还这么年轻,他明明从朋友那听说袁晟江已经五十多接近六十了,可大概是保养的太好了,此时从他面相上看去,也就四十出头而已,跟自己父亲差不多....
这样的人,居然...居然就已经是自己的外公了。
想起自己刚才对袁晟江的嘲讽,靳烽顿时跳海的心都有了。
袁晟江并没有与靳溯河说话的耐心,而是面色温缓的看着靳烽,笑着轻声道,“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有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袁晟江转身离去....
“你外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袁晟江离开后,靳溯河问自己儿子。
靳烽愣了几秒才回神,“啊?额...没什么,袁晟江让我没事找他玩。”
靳溯河在靳烽头上抹了一把,“臭小子说话没大没小,你外公名字是你能叫的吗?把握不住分寸,当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有那么严重。”靳烽揉着头,“他不我外公嘛。”
靳溯河脸色变的有些复杂,“你外公似乎一直对我们家有意见....”
“意见?什么意见?”
靳溯河想了想,“我想应该是后悔当年把你妈嫁给我了吧。”
“.....”
在见过靳烽之后的时间里,袁晟江愈加怀念从前莫蜻蜓在他身边的时光,当然,也忘不了那日从靳烽身上看到的熟悉身影....
后来,袁晟江命人监视起了靳烽,开始从偷.拍的靳烽照片里寻找他记忆里那抹熟悉的影子,直到他一日他恍惚间从靳烽的照片里,看到另一种,和莫蜻蜓神态模样不同的熟悉感。
而后,他拿到了靳烽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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