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澄澈透明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的旧时光,是他几十年来都无法忘怀的。
“你太像你母亲了...”袁晟江的声音虚沉乏力,“我爱你母亲,他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女儿....”
袁晟江朝靳烽缓缓走近,声音渐变沙哑,“你应该替你母亲向我忏悔的,她当年强行踏入我的世界,让我为她身心俱陷后又决然离去....她甚至没有告诉我,她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袁晟江走近,靳烽手掌也攥的更紧,但他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弗利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弗利的一手搭在腰间的枪上,显然是一等他靳烽做出什么伤害袁晟江的事情来,他便会立刻朝他开枪。
“你是....”袁晟江的手缓缓抚向靳烽的脸颊,目光透着几分迷离,“小蜻蜓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你得替她,陪着我....”
靳烽再也无法忍受袁晟江那种**不清的眼神,心里更是一阵作呕.....这个老家伙这一刻,显然是魔怔了。
靳烽刚抬手准备去抓袁晟江伸来的那只手,结果那只手只是刚有抬起的架势,一枚有小拇指一半粗的钢针忽地从一旁射来,直接刺穿了靳烽的手背。
靳烽痛苦的闷哼两声,身体不禁后退数步,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弗利。
弗利手持一只手枪,钢针似乎就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虽然没有子弹的威力,但射出的钢针如强弩之箭一般,拥有十分强劲的穿透力。
靳烽知道,弗利这么做是为降低对自己的伤害。
显然,袁晟江是真要留他一命。
“临死前,居然还要被你当儿子,真晦气。”靳烽咬着牙,一把拔下了手掌上的钢针,然后将针尖抵在自己颈部的大动脉上,朝着袁晟江冷笑道,“老家伙,我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我妈要是真欠你,你直接下去找我妈就是了,要我靳烽当替身去补偿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被你看一眼老子都要恶心三天,还陪你?”
袁晟江放下了抚空的手,目光诡异.....
这时,会议室的门在被拉开,弗利的一名女手下抱着一名小男孩走了进来。
靳烽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孩子,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那是他的儿子,初初....
小顾初看到靳烽,先是一愣,随之迅速抬起双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确定没看错后,自闭许久的小顾初哇了一声嚎哭起来,“妈妈...妈妈!!哇啊啊啊妈妈!我要妈妈!”
小顾初双手扑腾的伸向离他远远的靳烽,越哭越厉害....那么久了,他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了!
在顾初心里,看到靳烽也就意味他能见到自己爸爸了!
“初....”
靳烽刚吐出一个字,袁晟江忽然挥起手中的支杖,狠狠砸在了靳烽握着钢针的那只手的手背上,顺带着连靳烽的侧颈,都被狠砸了一棍。
靳烽被打的那只手几乎瞬间失去知觉,钢针顿时落地,而颈部受到的巨大撞击力,也令他大脑一沉,当场摔倒在了地上。
靳烽捂着剧痛的侧颈,缓和几秒后才回过神,因为一手被刺穿血流不止,一手被袁晟江砸的失去知觉,所以靳烽只能用手肘撑着地面试图站起身。
“如果你不是蜻蜓的孩子,如果,你没有和你母亲相似的容貌...”袁晟江目光阴冷的看着地上正挣扎站起的靳烽,“我不会允许你活到现在,即便你是我袁晟江的儿子。”
靳烽根本听不清袁晟江说什么,他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儿子.....这是他最害怕看到的局面,孩子,落在了袁晟江手里。
“初初...”
靳烽刚站起一般,袁晟江又一杖砸在了靳烽的腹部,其实袁晟江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他只单手拿着支杖重击靳烽的身体。
七十出头的年纪,因为身体保养极好,所以有着五十多岁人的力量和狠劲...
靳烽如陷入绝境的困兽,想不顾一切的反抗袁晟江时,又被弗利用钢针将双腿和双臂打穿.....
抱着顾初的那个女人,一直捂着顾初的眼睛,她的力量很大,无论顾初如何挣扎哭嚎,她都纹丝不动。
袁晟江最后打累了,坐在了离靳烽最近的那张座椅上,淡漠的看着地上被自己打的仿佛只剩下最后几口气的靳烽。
袁晟江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平复呼吸,休息到呼吸平稳,身体不再感到疲累后才缓缓睁眼。
“你想要我的命.....你和你母亲,都是背叛我的人,我当年没有舍得惩罚你母亲,但你....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若你若突然死了,我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更别说只是让你受一点皮肉之苦。”
顿了顿,袁晟江淡淡道,“有些事,我想是你想太多了,你虽然像你母亲,但你永远成不了她,......她是个贱人,可在我这里,依旧是独一无二的....”
靳烽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在一阵摸索后抓住了会议桌的一条腿,经过一番努力,靳烽终于硬撑着坐了起来,只是身体虚弱的靠着会议桌的桌角。
“我已经...无路可走....”靳烽吃力的抬眸看向袁晟江,艰难道,“你抓孩子...想干什么....”
“我对那孩子并没有任何兴趣,即便他是我的亲孙。”袁晟江道,“我只是想你接下来,能为了保住这个孩子,而认真配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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