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着改头换面的跑车在高速上狂奔,顾某人的电话也拨打得飞快:“部长大人,你是打算让未来二十年大陆上没有读大学的,全部都跑去从事特殊职业是么?我是不介意发这笔财,你也不在乎知识分子的脸了么?还多些大家的宣传了不是,这年头广告位很贵的。”
“您是希望顾家的资产全面撤出大陆么?包括顾家在科学领域的投入,以及,大陆现在有多少失业人口,您的压力还不够大么?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您何苦这样逼我,科学的发展离不开经济啊——”
调侃的语气气定神闲,冷汗却贴着腮边慢慢滑下。
一路超车往前,低垂的夜幕中外形破烂的跑车朝着公墓全速前进,那些老油条们给的消息却表示左右为难,很显然有一个旗鼓相当的靠山在后面跟他一力叫板。
但这些人自然对顾家的实力还是有所顾忌,所以话还没有说死,还能稍微周旋一二,笔记本上股票浮动的趋势比百米冲刺之后的心跳还刺激,随便换一个人,绝对给吓得血压高彪爆体身亡。
又连续拨通了几个损友的号码,这群平日以拆兄弟台为乐趣的拆白党关键时刻还是相当给力,总算在逐渐绝望的道路上照出了点光明。没一会儿,传来消息,混乱的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这些荷包丰厚的富N代表示要集体爬墙,誓与顾少共存亡,七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那些敲诈的条件也压得某人脑浆如岩浆——“你们这群王八蛋,压榨我也不看看时候!要不是我,这推翻三座大山的战役还得打多少年!”
“话不是这么说的,亲兄弟明算账,当年是谁为了一包烟逼哥跳草裙舞来着的?没有个转体三千六单足落地我不干——”季均在那边笑得要多柔媚有多柔媚。
“老大,上学时候的绝版小霸王你还该着我的没还,小红都不理我了……”小胖有着良好的记笔记习惯,因为老宋这个严肃认真的同学从来不借他卷子抄。
“姓顾的,股市我已经稳定下来了——小灵通的信号搜不到,他的辅导员说送他上了计程车,计程车的司机说在你们公司附近下了车,然后去了哪里就再没有人知道了,学校我去问过,听校长的意思,是和顾伯伯直接接触过了……”
之前好不容易被兄弟们调戏得放松一些的心情,被老宋一句话浇到了海沟,怎么装傻都没有用,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他们两家联手找不到的人,他一手拽住的权利,居然给了老头子翻身的机会——
“别以为你能永远护住他看住他——”老头子的警告,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失去权利的丧家之犬不甘的场面话,倒像是有什么预谋一般。
“另外,虽然局势得到了暂时的缓和,但是网络上的呼声更加高涨了,是针对整个顾氏家族的,这就不太像顾伯伯的行为了——你还得罪过谁么?”
“鬼知道!”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顾承暴躁地关了电脑,的确,老头子再怎么整自己,不会拿顾家的声誉开玩笑。
然而整个公墓都让他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只到处拉鸟屎的乌鸦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2、
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车就挺在公墓传达室的门外,醒来时外面微弱的阳光从浓云中透出几缕,天空阴沉得辩不清时间,一看手机,一排未接来电,全都是不认识的号码。
不死心地又去了一遍小瞳父亲的坟墓,还是空无一人,几个月前插在上面的小野花已经枯萎了,墓碑前又堆洒了落叶,灰白的墓碑上,一张酷似小鬼的容颜,慈爱温和的微笑着,满目看淡人世的悲凉。
小鬼居然这么像他父亲,难怪说起来口口声声全是骄傲,哪里像他,那就是两个仇人,恨不能生吃对方。
一个错眼,心里一慌,方才的一瞬间,他将那张脸,看成了原本应该躺在他身边的小娃儿——
老宋的电话铃声,迅速拉回神游的思绪,“喂……是我……”
“小瞳的消息搜到了,还在市区里,在……”
顾少迅速圈定了地址,“知道了,派人盯着,不要再丢了……”
“你还好么?”
“不好。找个法师给我做个道场驱一下邪,昨儿晚上在公墓睡的……”顾承努力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扭了扭嘎嘎作响的脖子,这老脖子老腰没一个地方不疼。
“另外,顾氏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说小瞳是沈家派来的内鬼,正在全力通缉,一旦找到,就地格杀。当然,沈家也在找他,说他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备受欺凌,所以要保护起来,两家的奖金水涨船高,现在已经出到两百万了……不,三百万了……”老宋也是一个通宵不眠不休,程唯的眼睛跟五十瓦的灯泡一样在后面盯着。
顾承迅速打开笔记本,屏幕上,只要输入小瞳的名字,铺天盖地的新闻如同一场约定好的狂欢,小鬼的眼睛如一盏风雨飘摇随时覆灭的孤灯。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迅速调出内部资料核对了一下,正好对上老宋给的资料,一瞬间,心肝疼得抽搐起来——那是一张绝对不该出现在繁华帝都市中心的照片,低矮破败的棚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得少年脸色蜡黄,无悲无喜的目光专注地解题,发白的旧校服领口还缝着补丁,长满冻疮的手指肿得跟萝卜一样,还有一张,蹬着小三轮一边打瞌睡一边啃面包,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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